“是。”三人将南风搀扶进了王府,欧阳谦走到墙根处却看到了宋灵隽,宋灵隽正来回踱步呢,给欧阳谦撞了个正着,登时脸通红起来,语无伦次的叫道,“啊,谦王殿下……你,我……”
“宋小姐?你来王府所为何事?”
欧阳谦虽对宋叶敏和其长女长子感到厌恶,但他的一对小儿女宋怜恩和宋灵隽却是实打实的好人,所以欧阳谦并不会把对他们的偏见带到小儿子和小女儿身上,对他们一向是礼敬有加。
“谦王殿下。”宋灵隽向他福身一礼,面色纠结的说道,“令弟的事我听人说了,这件事十分抱歉,这事是我爹安排的,不日前有几位官员以喝茶的名义到我家里来,我有听到他们说起令弟一事,就特地留意了一下……”
“哼,欧阳谦一个父母都不祥的野种都能凌驾于我们之上,我们这些跟从皇上多年出生入死的官员算得了什么?不日后皇上把帅印都交给了他,等他多立几次军功可还了得?到时候恐怕我们就成了他的首要除掉的目标。”
“是啊,自古以来哪有不经过层层考核直接从小小教头升为元帅的道理?皇上这是摆明了偏袒他们,日后定要将实权悉数转交他们手中,咱们就整个儿的被架空了,只有虚名没有实权了。”
“欧阳谦一直在培养他的势力,企图趁机上位,我们这些官员的职位,到时候恐怕也是岌岌可危了。”
“按理说皇上不是卸磨杀驴的人,应该不会对咱们这些老人赶尽杀绝吧?”
“朝堂之上,谁有用才会留着谁,谁管你是新人老人?”
“龙庭小侯爷这些年羽翼渐丰,朝堂上有不少都是他的人,那南风现在看来不谙世事,一旦有步入仕途的心思,凭借他的头脑和手腕,肯定能迅速培养起他的势力,再加上欧阳谦统治着军营,一准儿没咱们的活路了。”
“宋公,您怎么看哪?”
“欧阳谦统领着军营先不要紧,军营里也有我的人,到时候给他安个功高盖主的名头容易得很,皇上天性多疑,很少会信任一个人,你听他说的痛快,这些年其实他根本没有彻底相信谁。还有,难道你们没发现一个现象么?往往在沙场最为皇上拼命的人,最终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千百年来都是如此。情况好一点了就是欧阳谦自己战死沙场,其次就是我们给他们制造矛盾,欧阳谦这小伙子心高气傲的,又一心想着巴结皇上,一旦发现皇上怀疑他的忠心,自己指不定难过成什么样儿呢,到时候不用我们逼,他自己就会心寒的将帅印双手呈上了。”
“宋公英明啊,是这么个理。”
“龙庭这人圆滑,在官场上比欧阳谦吃得开,这些年从来没有跟谁结过梁子,我也得卖他三分薄面,不能跟他起了直面冲突,就暂且先不考虑他。至于南风……既然你们都担心他进入仕途后会大杀四方,不如趁他现在还没有这心思,先激化他和皇上的矛盾,最好能让他死了这条心,一辈子不想为朝廷效力。”
“怎么做?”
“就从他风花雪月上入手,什么罪名都不如私生活糜烂来得博人眼球,怪他自己不知检点,给了我们这个空子。到时候安排个人到他身边,然后把消息散播出去,我们再借此机会在朝廷上传个几天几夜,人尽皆知,皇上是个要面子的人,一定会去找他说理,南风此人性格火爆,必定会和皇上不欢而散,呵,他态度越是不好,皇上就越失望,皇上越失望,对我们越有好处。”
“这样能阻了他进朝堂的心?”
“呵呵。”宋叶敏沉声低笑着,“然后我们就给他来个彻底翻不了身。”
“何解?还望宋公赐教。”他们纷纷眼巴巴的望着宋叶敏。
“元国最抵触的是什么?”
“这……巫蛊之术?”
“正是,南风与皇上不欢而散,以南风嫉恶如仇的性子,做出这样的行径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你们说对吗?”
宋灵隽在远处望着自己爹爹的笑脸只觉得打从心里发麻、发寒、发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