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没两天他就发现了韩江远的状态不好,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了,情绪一直都很低落,欧阳谦觉得这事恐怕隐隐跟韩烨有关。
“韩伯。”欧阳谦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叫道,韩江远连忙擦了擦眼睛,从台阶上站起来,低着头道,“诶,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欧阳谦看到韩江远眼睛红通通的,一看就哭过,不由得张口问道:“韩伯,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韩江远痛心的眼泪又流了下来,道:“我那不肖子,他,他走了……”
“走了?”欧阳谦意识到情况不对,这个走不是简单的走,他离开韩伯离开京城了?
“他两天前来找过我一次,无非是埋怨我不能给他等同的尊贵身份,他不愿意做那些粗重的活计。还是怪我在他小的时候总是出去上工,只把他一个人关在家里,久而久之,他就对我特别叛逆,觉得我不疼他,往日里那可爱的小娃娃,怎么就长成了一个只懂得索取却不知感恩的人,我不管怎么对他好,他都觉得不够……我知道他的想法偏激,却不管怎么教他,他都不买账……我失败啊,现在他给我撂下一句话就走了,说他要成为有出息的大人物,让我后悔,我能后悔什么呢?我已经把我最好的都给他了,我还能给他什么呢?”韩江远痛心疾首的流泪痛哭,欧阳谦安慰的顺着他的后背,“韩伯,这原因不在您这里,可能是幼时您对他过于溺爱了,才惯得有些骄纵。”
“你说说他能去哪儿呢?以后这还有见面的日子吗?这小畜生,不当爹不知道当爹的难啊……”
“他都已经是个成年人了,能照顾好自己的,您也别太担心了,他现在这样的性子在您身边也未必见得是好事,说不定到了外面知道了人心险恶,才知道自己家的好。”
“我现在只盼望着他能在外面好好的,别遇到什么危险,能醒悟我这个爹是关心他的,给我来封信也好。”韩江远抹了把眼泪,难为情的叹首道,“少爷,我都那么大把年纪了,让你看笑话了。”
“您这是说的什么见外话,您要做的也是照顾好自己,等他回来别让他操心。”
南风见欧阳谦表情凝重,似乎是有心事,便问道:“老谦,你琢磨什么呢?”
欧阳谦回过神来,便把这件事对他说了,南风倒是没什么反应,只道:“嘁,你看他那样儿,像是个有出息的人么?等他个十年八年的,看他有什么能耐。”
“弟,你说,是不是我们的原因才让他想逃走的?”欧阳谦迟疑的道,南风翻了个白眼,“你也别想太多,什么都往自个儿身上揽,他这样的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好,到哪儿都一样。只是啊……嫉妒是种很可怕的情绪,可以让人变得超乎寻常的狠毒,我看他以后也走不到正道儿上,你小心着点儿啊。”
欧阳谦长舒一口气,隐隐的担忧浮上眉头:“他走之前撂下了一番狠话,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他有什么本事可以伤天害理?你看他像是干大事的人么?韩伯这样深明大义的人有他这样的儿子,也真是奇怪。”
“希望我的顾虑不会成真。”
耐不住欧阳谦的死搅蛮缠,元臻还是答应了下次去巡视之时带着他,欧阳谦乐的屁颠屁颠的,看的元臻一阵叹气,没接触这个职位之前总觉得什么都是好的,等他真的坐上了这个位子,恐怕会天天叫苦。
元臻手头上的折子看的差不多了,也已经几个月没去军营看过了,于是精神焕发的带着宫内的侍卫统领陈胜一起去军营了。欧阳谦就跟蹲点儿似的,元臻还没派人去请,他自己颠颠儿的先蹭过来了。
元臻在军营里巡视了一圈,却见到那些士兵十分懒散没精神,一点士气都没有。元臻心中怒不可遏,元帅顾之川正在监督他们练习,见元臻走了过来,连忙迎了过去,单膝下跪:“末将拜见皇上……”
元臻拧着眉毛扫了一圈军营里外,低沉的声音让周围的气温都仿佛下降了几度:“身为元帅你就是这么训练士兵的?一盘散沙、毫无士气,来了敌人如何能上场迎敌?这样杀敌岂不是让兄弟们白白送死?”元臻的气场强大到淡淡的语气就可以让周围的人噤若寒蝉。
顾之川双膝跪下,战战兢兢道:“末将一定多加督促……”
陈胜这个侍卫统领做了四五年了,从来都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于人于己都格外的严厉,带出来的人都是武功好有担当的人,所以很得皇上重用,特许了他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