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太痛了,痛醒了。”欧阳谦眨了眨眼睛,感觉眼睛很干涩。
元臻心想你这是在埋怨朕?真是越来越不成器!心里窝的火越来越多,没好气的道:“在你生病的时候,朕允许你这么放肆,等你好了敢再这样没规没矩的回话,你自己掂量!”
没规没矩?欧阳谦有点懵,我不是按您的问话回话的么?难道是我没磕头没行大礼?元臻不等他再说话就甩袖离开,欧阳谦傻傻的看着门口,突然就轻声笑了,笑的无比凄凉。
韩江远走进来拿着药和毛巾,心疼的摸着他削瘦的脸庞:“少爷,你这是怎么了啊?你又惹老爷生气了吗?出门的时候不还是好好的,怎么回来就成这样了……”
“韩伯。”欧阳谦忍着哭腔道,“我想回家……”
韩江远心痛的轻轻拍着他的脑袋:“没事的,等伤好了就不痛了……”欧阳谦任凭眼泪一串串流下来,打湿了韩江远的衣服。
韩江远给他上了药,看他睡着了就走出去了,到了书房果真元臻在一个人生闷气,走进去奉上一杯热茶:“老爷,少爷少年心性,他做错事老爷罚过了,便哄哄他吧,这时候怕是难受着呢……”
元臻也生着气呢,登时没什么好腔:“难受?就因为朕处置了几个叛国贼,他整天跟死了爹娘一样,对朕怨声载道,没用的东西。”
“老爷言重了,少爷对老爷的忠心是任何臣子都比不过的,老爷难道还不清楚?”韩江远在任何人面前都不卑不亢,对待两个救命恩人也是希望他们能好好的,这对父子是冤家,两人都情深义重,偏偏容易误会对方。
元臻只是阴沉着脸不说话,当真是朕对他太严苛了么?才让他这次挨打没有撒娇讨饶,事后还一副好死不死的臭脸子?
“行了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元臻无力的摆摆手,韩江远躬身退下。
孤时回家拿全了东西,来给他切除烂肉的时候,南风和南方也跟着来到欧阳谦的房间,看到他身上的伤势都惊讶的合不拢嘴,南风看着他身上的鞭伤瞠目惊舌:“我哥怎么被抽了这么狠的鞭子?”
孤时瞥了他一眼,手上继续烧着匕首:“行了别声张了,这事是你哥做得不对,挨打也不亏,你们别总是向着他,好赖事都让他觉得应该做。”
欧阳谦本来心里一直堵得慌,现在看到了他们几个,好受多了,拍了拍床边:“弟,我没事,你过来。”
南风坐在床头,欧阳谦笑着问道:“最近在家过得怎么样?”
南风闷声道:“老样子。”
南方凑到前面去,瞅了瞅他身上的伤,觉得一般义父不会下这么重的手啊,难不成是大哥做了特别大的错事?可是大哥平时为人稳重,做事一向很有交代的,怎么会让他气成这样?
孤时拨开南风,撕开欧阳谦身上的绷带就要给他切肉了,欧阳谦暗自咬了被单在嘴里。一点一点切除碎肉,欧阳谦鼻息里不断发出溃不成声的呻吟,眼泪和冷汗一股脑儿的都往外冒,好不容易给他包扎好了,欧阳谦整个人都已经如同水洗了。
孤时收拾着医药箱准备走了,对南风南方说道:“你们看着他就行了,有你们在他心情还好过些。”
“这次是怎么回事?义父怎么下这么重的手?身上本来就没有几两肉,这下全给抽没了!”
南方瞧见南风这么激愤,瑟缩的看了看门外,关上门才压低声音道:“哥哥,你小声点吧,让义父听见了还以为大哥在嚼舌根呢!”
“让他听见就让他听!老子不怕!”南风冲着门口喊道,眼泪已经充盈上来,南方捂着他的嘴,“你当然不怕了,打的又不是你!”
南风推开她的手,一脸阴郁,欧阳谦看他毛躁的要发火的样子,安抚的揪了揪他的耳朵:“哥没事,养几天就好了,不难过了……”
“你就是老实好欺负,换了旁人谁肯吃这样的闷头亏!不是我说你,你老跟他过不去干嘛呀?没事没事,每次都说没事,你也看看那抽的骨头都快露出来了!你还一本正经的跟我说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幅样子有脸跟我扯这大道理啊?”南风气的站起身来,眼泪唰唰的流下来,用袖子抹了把脸,不服气的道,“我去找他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