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輗和任礼等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道。
“关于此事的陶瑾的奏本,已经在往京城送了,不过走驿站要稍慢一些,但是无论如何,锦衣卫这么大张旗鼓的抓人,想要遮掩是肯定遮掩不住的,过不了几日,朝廷上下就都会知道了。”
“不过,具体是为何抓人,锦衣卫也没有说,只是持着便宜行事的密诏,警告陶瑾不要多问。”
这个时候,焦敬也总算从那份密信当中抬起了头,道。
“锦衣卫敢抓人,就说明他们不怕事情闹大,所以这次,想必是三爷等人有什么把柄落到了锦衣卫的手里。”
场面顿时有些凝滞。
这个可能,在场的人或多或少都想到了,但是这恰恰是最让人头疼的一件事情。
锦衣卫的嘴很严,所以直到现在,他们除了知道人被抓了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清楚。
两眼一抹黑的,就连想要想办法救人,也不敢擅自行动。
不然的话,一旦出了什么差错,说不定会起到反效果。
张輗的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铁青的脸道。
“我早就知道,天子不会这么好心,无缘无故的派使团去迎回太上皇,先是倒腾个什么互市,然后又是京察,现在终于忍不住图穷匕见,直接对着三弟下手了!”
事实上,这段时间,朝廷看似平静,但是英国公府的日子却着实不好过。
互市在廷议上通过之后,户部的动作很快,没用多长时间,就跟脱脱不花那边的使节谈判好了具体的细节,只等他们回去之后,再筹备两个月就可以开始首次的互市。
叩阙的失败,让王文那个老家伙也彻底没有了顾及,他们在文臣当中培养的人手,一个又一个的被针对,如今已经所剩无几。
这些窝囊气,张輗没有办法,只能忍着,结果到了现在,锦衣卫竟然直接把使团给抓了。
再这么下去,张輗觉得,过不了多久,说不定英国公府都要被卸去门楣了,让他如何能不着急。
话虽如此,但是看着如此沉不住气的张輗,焦敬眼中还是闪过一丝不满,只是他掩饰的很好,沉吟片刻,他开口道。
“二爷莫急,办法总是想出来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老夫记得,当初镇南王一案的时候,咱们在锦衣卫当中,不是还有人手吗?”
张輗渐渐冷静下来,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道。
“有倒是还有,但是,这次和以往不同,以往的镇南王一案还有罗通一案,都是关在普通监房,但是这次,卢忠既然拿着密诏提前过去抓人,说明背后是天子在盯着。”
“所以,恐怕不好安排。”
这倒是个问题……
焦敬沉吟了片刻,但是想来想去,也没有太好的法子,只得道“先打探着吧,使些银子,若是能见一面最好,若是见不了,争取能够传信,总得要先搞清楚发生了什么,才好对症下药。”
“另外……”焦敬转过头,对着薛恒道。
“现在咱们在朝中的势力大减,所以和宫里的关系,一定要继续抓好,三爷的事情,十有不是小事,劳薛驸马这些日子,陪着长公主殿下跑两趟宫里,争取能得到圣母她老人家的支持。”
张輗和薛恒同时点了点头,气氛总算是安定了几分。
任礼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心中不由对这位驸马爷多了几分敬佩,怪不得是当初能跟张軏一同谋事的人。
虽然说这么久都被禁足府中,但是第一次回来,就不着声色的从张輗手里拿走了做主的权力。
更重要的是,张輗竟然还一脸信服,没有觉得丝毫不妥。
看来,以后对于这位驸马爷,他要多上些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