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叫他听她解释,却发现自己居然无从分辩。
他见她讲不出话来,更加是愤怒加大音量……
“我明明记的之前我已警告过你,别吃这样的东西!我也记的,我已将事后药丢掉啦!因此,你又背着我去买了盒,而后,还真吃下去了?”
顾北笙低着头,一个字也讲不出。
他强撑的镇定终究在此时分崩离析。
傅西洲忽然恼火地摁住她的肩:“怎不解释?没有话说啦?你真吃啦?我丢了盒你就又买一盒?”
他上回丢掉事后药那回和她大吵了架,一宿未归,就是她有机会再买药吃下去时。
即便当时,她已经知道他不想叫她吃这样的药,她还是买了。
她例假一贯规律,例假前半月正是传统上的排卵期,女人最易怀孕的时候。
她亲手毁掉的,不是她怀孕的可能,而是,他对她那仅存的一线信任!
现实如刀一样刮烂了他的心,疼痛几乎湮没他的理性。
“你就那样不想要我的小孩?全都嫁给我了,你有什么理由非要吃这样的药!究竟是什么叫你敢将我说得话当成耳旁风?是为庄冥?你不想要我的小孩,莫非是因为还想着哪天回去和庄冥重修于好?”
“不……”顾北笙听见这儿,赶忙解释,“我没……”
“你没什么?你是没吃药,还是没不想要我的小孩?”
傅西洲气急败坏地摇着她:
“顾北笙,你每天吃我用我,却将我耍的团团转,觉的很得意?你倒是说话呀……”
她感觉他摁住她肩的力度大的出奇。
顾北笙快要给他晃晕,只可以勉强的讲出3个字:“抱歉……”
抱歉?
傅西洲的眼中深藏着无限暗涌。
他冰冷的看着女人,摁着她肩胛的力度几乎要把她碾碎。
“我再给你一回机会,想好了再跟我说!只须你跟我说你不是存心的,这回,我能既往不咎。”
顾北笙看着他的眼,只觉的心都在发抖。
那个瞬间,她鼻子一酸,对他说了两个字:“……抱,歉。”
她不可以说谎。
傅西洲的双眸一寸寸凉下。
她真是存心的!即就连撒谎话骗骗他全都不可以!
“顾北笙!我再给你一回机会!”
“抱歉,傅西洲,我……”
“住口!”男人要这一些该死的对不起干嘛!
傅西洲气急败坏的扬起手,想给她一耳光,但是到半空终究还是收住。
她看着他,眼神中有盈盈的白雾。
她明明是存心的,如今又委曲给谁看?
傅西洲狠把顾北笙推到边上的墙面,一拳砸在她背后的墙面上!
嘭的声擦过顾北笙耳边的声音,让她身体陡然一颤。
紧随,是他冰冷到骨子里的声音。
他道:“顾北笙,我是疯了才会叫你这样践踏!”
那个瞬间,她感觉自个的全身每一根神经像被碾碎一样,没法动弹。
傅西洲这一拳虽说落到墙面上,却仿佛击碎了她的心。
他的呼吸明明是温热的。这一秒,她却觉的,那样冷,那样冷,那样冷。
“傅……”
她想要讲话。
傅西洲却冰冷的把她推开,回过身,离开。
他来到门口,步子陡然收住!
她见他停步,不禁欣喜。
他的嘴角却盛放出寒冽的弧线,“说什么抱歉?心中难道不是非常开心么?”
顾北笙听他这样说,全身每一根神经都剧疼起,面色更加是苍白如纸。
傅西洲的愤怒好像已在刹那间荡然无存,取代的,是带一点没法探究的讥讽意味。
“要是你那样不想和我在一起,也那样不想要我小孩,那就不要装出满脸无辜的模样!你知不知道你故意讨好我的模样多让人恶心?恭喜啊,你终究碾碎了我对你的最后一丝希望!”
他咬碎银牙说着对她的厌憎,顾北笙的心一阵剧疼。
她近乎什么全都来不及想,就本能追到门口。
她乘他再度迈开步子离开前,率先开口:“你……你是说,要和我……离……”
“……”
她对他做出这种过分的事,将他耍的团团转,给戳穿的头一个事,不是想着怎样弥补,反而是急不可耐想要离婚?
傅西洲回身来,狠掐住她的下颚,逼迫她跟他对看。
他的眼神中带森冷的冷光,声音也像从地狱发出一样,让人毛骨悚然。
“急不可耐想和我离婚去跟庄冥重修旧好么?顾北笙,做梦!从来唯有我甩人的道理,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甩我?”
“即便我用烂了你,乃至恶心死你。这辈子,你也别想开口告诉我离婚!”
“我用过的东西,即便不要,也决不会叫别人去拣!你更不要妄想和别人好,我没给别的男人作嫁衣的习惯!”
你越想离开我,我就越不会放你走!
想离婚,做梦吧!
傅西洲狠把顾北笙推开一边,无视她后背撞在冰凉墙面时刹那间的痛苦,扬长而去。
嘭的声,房门给他锁上。
那声巨响,好像是击在她心上。
顾北笙听到冰凉的走路声,由近及远,越发远。
终究,她靠着墙面的身体滑落到地。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她的体内疯狂流失。
而她,什么全都抓不住,只可以任凭它们破碎……
她就是不想叫一回错误来羁绊他一辈子,叫他用一辈子来补偿负责她的人生,难不成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