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东稍稍松????????????????了口气,接着想起什么,还是担心地继续问道:“官人,请问手下会武艺不?”
“子启,这个汝放心,他们是巡检士卒,带有兵器。”钱绍一脸笑容,继续介绍。
黄东松了口气,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那学生有兵器没有?”
他可是面对大家族,他们有的有家丁、护院,甚至还有弓箭社(官府默认的民间武装)。
“子启,汝当然有,还有佩剑。”说完,他从墙壁取下一把佩服,郑重送给黄东,“吾这里有一把佩服,现在交予汝。”
看到黄东郑重接过佩剑,钱绍指着舆图,说道:“汝要去这个地方,叫做协河,距离赵家庄镇十五里路,它正处于赵家庄镇与仁义镇之间。这里有两个庄子,叫做贺家庄,旁边有一个庄子叫做谢家庄。现在汝就节制协河亭方圆五里的民间事务。”
“官人,竟然如此之远?”黄东的大脑已经失去指挥自己行动的能力,木头一般地站在那里不动,楞着两只眼睛发痴地看着舆图。
在他心里,五里一亭,没有料到,竟然被派遣到最偏远的协河亭。
钱绍又拍了拍黄东的肩膀,眼里露出狡诈的目光:“子启,汝是榜上三十名吧。”
“学生无能,才考到三十名。”黄东脸色变得黑红黑红的,显得不好意思。
他这个三十名,乃是有希望晋升典吏的最后一名。
钱绍一脸笑容,又拍了拍黄东的肩膀:“不错,不错,前三十名,可以提升为杂房之类典吏,甚至可以晋升为主簿。”
“什么,学生还有晋升前三十名的希望?”黄东瞪大了眼睛,眼珠子差点从眼眶掉出。
他只是前三十名,最大希望是成为典吏,万万没有料到竟然有成为主簿的希望。
主簿是什么,乃是朝廷命官,与吏存在本质区别。
钱绍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变成一朵菊花:“亭长乃是小圣人亲自推出的职务,汝干好了,晋升非常有希望。”
“谢谢官人,学生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黄东听了大喜,看来亭长虽然风险高,但是只要干好了,收获也高。
钱绍又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子启,汝上任之后,不但要要做好世间纠纷,重点要做好田土丈量,人口统计。现在官府的田土及人口只是一个大概,并没有准确数字。汝做好这些,老夫保举汝为杂房典吏,甚至主簿。”
“什么,还要统计田土及人口数量?”黄东吸了一口冷气,茫然失措,像个泥塑木雕的人一样。
难了,这个太难,差不多难于上青天那种。
钱绍点点头,沉重地叹了口气:“现在官府手里的田土人口,完全乡绅耆老及宗族自己上报的数字。子启,汝想想,这个数字准确不?”
“官人,其它事情好办,就是田土人口之事,确实有些难办!”黄东挠了挠后脑勺,一脸为难,“学生也是佃户出身,水田就是按挑计。”
“什么叫做挑?”钱绍乃是书香世家,对于这个词语不懂。
“挑,就是计量田土面积的一种。”黄东看到钱绍竟然不知挑,愕然之后耐心解释,“就是能够产一挑水稻谷子的水田就是一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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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不是真正的面积,只是代表水田的肥沃程度与产出能力。”钱绍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随后又皱眉地问道,“挑与担是什么关系?”
他听说过担,还没有听说过挑,马上问道。
“一挑就是一担,那是我们那里的土话。”黄东尴尬一笑,搓了搓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如此说来,丈量田地确实困难。”钱绍放下茶杯,围着案几负手,一边迈步一边思考。
黄东没有说话,他一边喝茶,一边眼睛围着钱绍旋转不停。
钱绍突然停止脚步,????????????????指着墙壁舆图说道:“子启,这样吧,汝能够按照担数准确计量田土面积也可以,人口总不能按照你说的挑计数吧。”
说完,钱绍哈哈大笑,感觉这个挑字太好用了,干脆用挑来调侃黄东。
“禀告官人,人口当然有一是一,当然不可能按照挑计。”黄东脸色又变得黑红黑红,尴尬不已。
“子启,好好干事。”钱绍又拍了拍黄东的肩膀,知道他的担心,“有强大的赵家庄作为后盾,不必害怕宗族势力,还有,这里有一本小圣人关于宗族方面的书本,汝好好看看。”
说完,他把手里《宗族论》递给了黄东。
“谢谢官人关照。”黄东恭恭敬敬接过书本,随后拱手一礼,接着还是有些担心问道,“官人,如果遇到大家族的弓箭社怎么办?”
“这个官府早已考虑到。你五个手下都有马匹,如果确实不敌,可以安排一个士卒回到赵家庄镇调遣兵马。”钱绍一边捋了捋胡须,嘴角勾勒一抹微笑。
次日,黄东来到便民服务中心钱绍公房,领取了协河亭亭长任命书,又到巡检房找到五名手下,骑马开始上任了。
钱绍非常重视,亲自送出赵家庄镇。
看到黄东一行远去背影,他陷入沉思。
毕竟这是大宋的第一个亭长,而且还肩负如此大的重担,不知效果如何?
赵家庄镇距离协河亭大约十五里,而且基本上是山路,速度想快也不能快过来,而且还颠簸不停。
好在他们都有马匹,虽然速度无法提升,但是感觉不累。
但是黄东感觉自己一直在受罪,他之前几乎没有骑马。
现在坐在马匹上面,感觉大腿都被磨穿了。
两边是火辣辣的疼痛,他一直咬牙在坚持。
到了协河亭之后,这里有一条小河,小河两边都是平坝,有许多水田。
这里果然是一个亭长,不过亭子在东边。
黄东还没有来得及松气,突然听到大约一里之路的之处,有上百之人的互相挥舞锄头及棍子,隐隐约约听到叫喊:“闪开,闪开。”
“他们这是做什么?”黄东眯着眼睛向着远处望去。
那个叫做胡泊的伍长眯眼看了看,脸上大吃一惊:“亭长,他们在闹事。”
“什么,他们闹事,闹什么事情?”黄东身子晃了晃,急忙扶住马匹,才没有让自己出丑。
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上任第一天,就遇到村民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