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啦,奴隶虽然畜牲,但是毕竟还是会说话的畜牲,价格自然要高些。”拉姆此时突然想到奴隶是人,显然想抬高价格。
熊虎摇摇头,叹息一声:“莫拉啦,小人听说,在吐蕃奴隶价格反而不如牦牛,这是怎么回事?”
“扎西啦,老身觉得今天不是谈赎买的时候。”拉姆脸色一变,显然对于这个价格不满意。
熊虎摇摇头,继续说道:“莫拉啦,这个价格自然不会亏待你的,你想想,市场既然是这个价格,难道你还能卖出更高的价格?”
“扎西啦,老身有事。”拉姆显然想卖身契在手,想占据主动。
熊虎摇摇头,故意沉重叹息一声:“莫拉啦,小圣人没有废除奴隶之前,你还可以卖出一个好价格。但是在大宋,买卖人口是犯法的。”
熊虎语气虽然平淡,但是说话极有份量,甚至不乏威胁之意。
“扎西啦,老身知道。但是这些奴隶我们也是从奴隶市场购买的,而且还养了他们这么多年。”拉姆想了想,犹豫再三,终于说出。
“莫拉啦,你们花了从奴隶市场购买他们,这一点小人承认。”熊虎一边摇摇头,一边反驳对方,“但是他们给山庄做事,远远不止这些价格吧。”
拉姆一脸苦涩,不知不觉停止摇动转经筒,脸上有些为难,不过还是躬身一礼:“扎西啦,老身当然知道这些。可是在吐蕃,奴隶就是财富,也是会说话的畜牲。如果价格太低,老身不好交待。”
“莫拉啦,这样吧,我们就以市场上赎买。所有人不管男女老少,一律以一头牦牛抵两个奴隶的价格,双方都不会吃亏。这样你也好交待。”熊虎想了想,最后还是把自己底盘托出。
拉姆想了想,摇摇头,还是一脸苦涩:“扎西啦,可是这次不一样,你把所有奴隶都买走了,让我们没有奴隶,让别人看我们笑话。”
“莫拉啦,你想错了。其他贵族不但不会看你的笑话,而且还非常羡慕你们。”熊虎一脸真诚,望着拉姆。
拉姆更是一脸苦涩,一脸的不甘心:“羡慕我们,恐怕是嘲笑我们吧。”
“他们怎么不会羡慕你们,他们买卖奴隶,只是普通之人,但是你们却是不一样,因为购买奴隶是保安团。通过这次买卖,我们互相认识,对于你们山庄不是好事吗?”熊虎突然从保安团角度来分析一番。
拉姆打量他们一眼,眼睛一亮,接着又暗淡下去:“老身认识你们,这是老身的福气。但是所有奴隶从老身失去,老身是否晦气呢?”
“山庄虽然没有奴隶,但是可以购买更多的牦牛,同时又结识保安团,这个乃是一举双得的好事。”熊虎继续劝说对方。
拉姆还是摇摇头,脸上是痛苦的表情:“结识你们确实是福气,但是这次把山庄的奴隶全部购买了,一个也没有留下。”
“莫拉啦呀,其实这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对于山庄及保安团都是一件喜事?”熊虎不想让对方沉浸在没有奴隶的痛苦之中,突然转变一个角度来游说对方。
拉姆不禁目瞪口呆,摇摇头:“扎西啦,怎么竟然是好事,老身根本就不明白?”
“莫拉啦,王大娘是在你们这里长大,山庄就是她的娘家。现在她嫁给我们保安团一个什长,保安团就是她的夫家。娘家嫁人,夫家娶妻,而且这个一方是湟中山庄,一方是保安团,难道不是天大的喜事?”熊虎一边说出此话,一边目光炯炯望着对方。
“娘家,夫家。”拉姆一边念道,一边不禁眼睛一亮,对方把奴隶买卖说得如此高大上,确实意义不一样。
她不禁仔细一想,此事本来就是由王大娘与建议那个什长婚恋引起,这个想法确实可以让山庄有了面子。
想到这里,她不禁向着熊虎问道:“扎西啦,你的意思就是赎金就是保安团送给山庄聘礼,奴隶就是山庄陪嫁?”
这个女人脑袋果然转得快,这样一来,双方都有面子,落得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就是这个意思。”熊虎点点头,一脸微笑望着他。
拉姆又思考一下,点点头,脸上此时竟然带着喜色,望着熊虎说道:“既然是山庄嫁女,姑爷总要看看吧。”
现在她想通了,竟然以女方口气来回答。
“子平,你过来,让女方看看吧。”听到对方承认为娘家,熊虎心里松了口气,招呼何思安。
刚刚二十的何思安小心翼翼带着王大娘下马,缓步从容来到拉姆面前。
他对着拉姆躬身一礼:“莫拉啦,小子何子平见过管家。”
拉姆没有还礼,而是仔仔细细打量何思安,点点头:“果然是一个英俊强壮的勇士。”
拉姆其实上午已经见过何思安,不过双方是处于敌对状态,根本就没有仔细打量何思安。
现在她是以一种岳母的思维来打量何思安,自然看法又不一样。
人虽然是同样之人,但是站在的角度不一样,得出结论就是不一样。
也许,改变一个人的看法,把敌人或者对手变成你的朋友,他们射出结论自然就不一样。
“莫拉啦过奖,小子根本就不值得夸奖。”何思安又是躬身一礼,谦虚说道。
拉姆此时打量何思安背上的王大娘,此时王大娘脸上的污泥已经洗得干干净净,露出她纯洁姣美的容貌。
拉姆已经觉得王大娘长相不错,没有料到当她露出本色面目出来,更是美丽动人。
女人对于一个胜过自己容貌的女人,如果没有嫉妒是不可能的。
放在以前,拉姆绝对会拼命会毁掉对方的容貌,但是她此时这种心情淡了许多。
她已经不知不觉把自己当成女方的管家甚至母亲,看待王大娘仿佛就是自己的女儿不一样。
她反复打量何思安与王大娘,脸上竟然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果然是郎才女貌的一对,确实很匹配。”
何思安与王大娘互相看了一眼,露出幸福的微笑。
王大娘觉得有些羞涩,脸一红,最后还是把头部埋在何思安的背后,不敢抬头望着众人。
“熊主簿,请把聘礼拿来,老身要向主人禀报。”拉姆现在正式称呼熊虎的官名,显然已经认可熊虎的做法。
熊虎心里不禁摇摇头,心想这个女人果然精明。
即使这样,她还是没有忘记赎金。
只不过,现在这个赎金有了一个非常好的名字,聘礼。
熊虎心里极为高兴,掏出七十五贯提货卡,郑重交给对方。
七十五贯提货卡相当于银子一百五十两,让拉姆不禁一喜。
她原来只有一百五十贯铜钱,没有料到对方给的是足足有余银子银子,心里原来一些不快完全消失。
熊虎心里更加高兴,原来以为要两百提货卡,没有料到经过杀价,竟然以七十五贯提货卡成交。
拉姆对着熊虎躬身一礼:“熊主簿请稍等,老身向主人禀报之后出来。”
说完,她此时向里面的仆人叫喊,让拿来凳子及酥油茶招待客人。
熊虎一脸微笑,作了了一个请的姿式。
但是没有料到,一柱香时间过去了,拉姆没有出来。
出来的是一个三十左右的贵族打扮的男子,他仔细看了王大娘一眼。
他突然指着她,对着她大声喝斥:“女奴,下来服侍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