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拉姆此话,王大娘姐弟不禁抽泣起来。
“易伍长,小子的舅舅他们怎么办?”王大郎望着王大娘,眼泪汪汪地问道。
“哭泣什么,这里还有保安团,没有看见熊主簿正在与管家商议吗?”易水台上前拍了拍王大郎的肩膀,急忙安慰。
王大郎看了看正在与管家交谈的熊虎,想了想,最后点点头。
他一边擦拭眼泪,一边将信将疑望着熊虎。
王大娘更是趴在何思安的背上,一边抽泣一边问道:“官人,奴家亲人全部都在这里,难道他们就没有救了吗?”
“世上事情能够难住保安团的,胡人、大论、僧人还有重骑兵不是被保安团打败了吗,更何况这么一个小小山庄呢?”何思安一边轻轻拍王大娘的肩膀,一边轻言细语安慰。
听到此话王大娘心里稍稍安定,想了想,突然把头部从何思安背部伸出,望着何思安问道:“官人,保安团既然这么厉害,为何不直接把这个山庄打下来。”
何思安不禁愕然,转头望着背上的打量一下王大娘。
王大娘被看得心里发毛,不知道何思安如此看着自己。
她实在有些不好意思,只好趴在何思安的背上。
何思安看到王大娘一脸稚气,还有眼里的纯洁。这个小娘子显然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以为打打杀杀就能够解决一切问题。
不过他转而一想,王大娘比他小了几岁,又是一个奴隶,不知道这些其实也正常。
她是一个纯洁的小娘子,纯真乃是她的天性。
也许正是她的纯真,才能让王大娘的眼睛如清纯的山泉,纯洁的面容。
王大娘仿佛一朵纯洁的雪莲花,就如大宋的荷花一样美丽纯洁。
这种美丽的花朵,只有小心翼翼呵护,才能永葆它的美丽与纯洁。
何思安下定决心,宁愿付出自己一切,也要保证王大娘的纯洁与美丽。
但是眼前的事情,必须要给她解释清楚,不要让王大娘误会。
“攻打山庄当然容易,但是对方没有犯错,怎么就随便攻打山庄呢?”何思安耐心解释说道。
王大娘似懂非懂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奴家明白了。”
虽然王大娘口里说明白,但是脸上明显有失望的表情。
“大娘,你如果没有犯错,大人会打你吗?”看到王大娘的失望表情,何思安干脆以对方为例子。
王大娘想了想,点点头:“确实是这样,可是怎么救出奴家的亲人呢?”
“大娘,这个你放心,保安团来到这里,就是为了救出你的家人及亲人的。相信保安团。”熊虎一边轻轻拍了拍王大娘的肩膀,一边柔声安慰。
王大娘点点头,但是语气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如果山庄坚决不放奴家的亲人呢?”
“如果理由还在我们这一边,对方还不放人,那保安团也只有先礼后兵。”何思安极为霸道说道。
听到何思安霸道的说话,王大娘心里终于放心了。
她一边轻轻搂住何思安,一边柔声说道:“官人,谢谢你了。”
“你我以后都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气。”何思安又拍了拍王大娘的肩膀。
何思安说得如此霸道,其实只是王大娘的心。
他毕竟只是一个什长,又不是主簿。
所谓屁股决定脑袋,就是你在哪个位置,就考虑哪个层次,做哪个方面事情。
他现在还是什长,自然不能如主簿考虑那么长远、全面,因此他说出先礼后兵法子。
熊虎作为主簿,自然从主簿角度来解决问题。
正如何思安说的,这个山庄没有犯错,怎么能够采用军事手段。
要让对方心甘情愿放人,必须做到有礼有节,从大义入手,层层推进,直至对方无法找到理由,不得不答应放人。
但是对方要卖身契在手,奴隶在吐蕃又是合法存在,这个难度非常大。
但是难度再大,作为保安团一个阵的主簿,他必须完成。
现在对方不承认除王大娘家人之外的亲人,显然是在给自己出难题。
熊虎觉得奇怪,显然对方只承认王大娘家人才是亲人,难道其他人不是亲人。
为何会这样,明明是亲人,吐蕃这里就不是亲人?
熊虎眼睛一转,突然明白了,湟中山庄奴隶就是这样,熊虎如果把这些人全部赎买出去,整个山庄就没有奴隶。
所谓舅舅七大姑八大姨不是亲人,不过是拉姆的借口而已。
但是对方仗着手里有这些奴隶的卖身契,又是吐蕃的贵族,牢牢掌握主动权,让熊虎处于不利的位置。
拉姆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熊虎,看看这个主簿如何处理。
看到熊虎一脸怒火,她不禁冷笑连连。
对方越是怒火,则越失去冷静,越容易没有法子。
她巴不得熊虎脖然大怒,一气之下离开这里。
如果这样,保安团就失败了,她就赢得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