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打得都精疲力竭,彼此你一言我一语,尤其是项大虎,咆哮中不知骂出多少秘辛。
顾湘懒得的动笔,谁家看个舞台剧,还要做笔记的?
秋丽她们却是写得飞快,记了好几页下来,等她何时想编新故事,这些记录便是最好的素材。
顾湘眼见他们打得差不多,终于冷静下来,项大虎疾言厉色:“马上交出花满桃,否则——”
他冷笑一声,猛地一打手势。
身后两个年轻小子,倏然就从马背上提下一个麻袋,搁在地上,两口刀死死抵在麻袋之上。
崔娘子心里顿时一紧,瞳孔收缩。
“你们什么人,放开我!阿崔姐,阿崔姐救命!”
项大虎信手把麻袋挑开,露出个白面书生,二十七八岁的模样,旁边持刀的汉子一把将他嘴上的布团扯走,他登时高声呼喊。
崔娘子趔趄了两步,牙呲目裂,心疼得眼泪都要落下,气得浑身发颤:“你——云小郎……你竟敢!你怎么敢!”
“你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
项大虎冷笑,“或许云子之这小子,你还不大在意,毕竟只是你家的表亲,可其他人如何?我手里有云子之,你可以猜一猜,我手里有没有旁人?”
崔娘子浑身一颤,再也忍不住,咬牙道:“好,我把人交给你,但为了安全起见,我们都不动,你放心,最多一刻钟我便让手下人将姓花交到你的手上。”
此话一出,项大虎的神色总算和缓些许——花满桃到手,他便亲自出马,去顾庄把刘老大交代的东西取出,立时便去京城与兄弟们汇合。
他项大虎一个苦哈哈,没准这辈子还有希望为官做宰,正经地当一回人上人。
虽说他为刘老大办事,并不是为了功名利禄,他是想报恩,可要是也能当回大官,他就是立时死了,这辈子也值!
顾湘遥坐高处,看这一场大戏。
秋丽她们都叹了几声:“瞧着到也像是个性情中人,怎么知道怜惜自家的人,对别人就是说杀便杀,毫无顾忌。”
雪鹰百无聊赖地立在顾湘身边,只道:“……她手里的剑挺好。”
顾湘莞尔。
待官府抄没了崔娘子的东西,她还是赶紧参与下拍卖,把那宝剑替雪鹰拍回来好了。
就这几日工夫,吃饭时雪鹰要感叹一句,练剑时也要感叹一句,听得她有些瘆得慌。
秋丽回过神,低声道:“小娘子,您瞧着如今火候如何?”
他们早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只小娘子总觉得,便是抓了这些人光是审问就颇费力气工夫。
说不定碰到几个硬茬,还要宁死不屈一把。
顾湘时间有限,便是不顾及花满桃的生死,也很不愿意把工夫浪费在审问上。
到是让他们自己人先好好地斗上一斗,彼此揭一揭底牌,到时他们来享用现成的,反而更轻松。
“熬到现在,也的确可以收火。”
顾湘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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