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自知罪孽深重,可老奴的儿子儿媳是无辜的!老奴的儿媳有了身孕,那只镯子,是老奴买给她的。
容妃娘娘命季将军的人绑老奴进宫,又抓了老奴的儿媳,命老奴说出当年的事,还让老奴说,融春曾生下个男婴……”
容妃脸色惨白,一直挺直的腰也慢慢塌下去。
南昭雪轻轻松开她的手,拿帕子缓缓擦了擦。
她重新走回封天极身侧,封天极握住她的手。
两人什么都没说,都看着皇帝。
皇帝面沉似水,微微眯起的眼中怒意翻滚。
“好,真是好。”
“朕都不知道,朕的妃子,最宠爱的女人,一个心肠如此狠毒,一个心机如此深沉,为了陷害别人,连自己儿子也能拖下水,还好意思跑到朕这里来大呼冤枉。”
“还有你,季松诚,你可真是能耐,以后谁再敢说你有勇无谋,是个武夫,朕第一个不答应!”
皇帝说着,抄起手边的茶盏,朝着季松诚砸过去:“一个个,都当朕是傻子吗?”
季松诚不敢躲,生生受了这一下。
皇帝气犹未消,喘气低头看到手边的一边塘报,怒喝道:“你!朕看你就是在京城中闲的难受,无事生非,既然如此,你就去雄天关驻守吧,滚出京城,朕不想再看到你!”
季松诚脸色一白,迟疑一瞬:“臣,遵旨。”
南昭雪不知道雄天关是什么地方,但她感觉到,封天极握着她的手,微微僵了一下。
她偏头看封天极,封天极微不可察的摇摇头。
“滚!”
季松诚退出去,脚步缓步。
“还有你,余仲奇,你是真行,要色不命,连宫中的人你都敢打主意,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
余国舅都要吓死了:“皇上,我知道错了,皇上,我再也不敢了……”
“不敢?朕看你敢得很,”皇帝咬咬牙,“着户部,专门派人出来,把他名下的财产都清点一下,统统充入国库。
给他一个银碗,一根银拐杖,让他滚出京城去行乞,什么走完三千里,要够三千碗饭,什么时候再回来!”
“还有,过完年再去,即刻起,投入大牢,一天只给一顿饭!”
余仲奇连声也没吭,听完直接晕死过去。
皇帝理都没理,直接让人拖出去,扔到大理寺大牢。
“珍贵妃,你可知错?”
珍贵妃脸早白透了,重重叩头:“皇上,臣妾知错,臣妾无话可说,请皇上责罚。”
“传旨,珍贵妃着降为嫔,夺封号珍,使团来访、宫中年宴也不必再办,交由林妃打理。”
珍贵妃一呆,她想到要受罚,降个位分的准备都做好了,可没想到,竟然如此严重。
毕竟,她的兄长已遭到重罚,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两说,到她这里,不应该轻罚吗?
不只降了一个位分,连封号都没有了,还被夺了差事。
“若非是看在天极夫妇的份上,”皇帝余怒未消,“朕就干脆把你打入冷宫。”
南昭雪垂眸,皇帝这招可真损。
这是生怕珍贵妃不记恨她啊。
不过,她也无所谓,反正,注定是要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