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黑暗之人而言,祂拥有足够强的力量,可以游走于时间之外,异域之间,唯一对祂有威胁的,不过只有与本体相同级别的那几位,以及至高的存在。
但这些存在本身处于极端的污染之中,不会特意分神来关注祂的所作所为,因此,这整个世界对于祂而言,都是玩具。
可陆绊现在要做的事情,是最终极的掀桌子。
他将要把一切都化作“故事”,念诵给那位至高无上的存在。
就像在宇宙最深处,那巍峨高耸的神殿里演奏的吹笛人。
当祂醒来,此间的一切都将化为虚无。
当祂沉睡,新的世界又将诞生。
无人能够逃过这中间的毁灭。
除非,陆绊的故事能够影响到那位至高无上的存在。
就像对睡梦中的人讲述的童话,虽然无法真的影响对方的梦境,但总归能在对方醒来之后,残留些许。
陆绊讲述的,就是这样的故事。
正因此,这些故事才必须拥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正因此,黑暗之人才要阻挠陆绊。
无论祂是否在故事中,无论祂是否能够成为醒来之后的一缕思念,那时候的祂,终究已经不是自己了。
当乐子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再如何混沌的乐子人也会破防。
毕竟祂只是个化身,并非最原初的那个存在。
倘若是那一位,或许也会觉得这是一件有趣的事情,并且兴致勃勃地接受吧。
从这一点来看,夏洛特倒是继承了这样的特质,就连自身的变故也可以作为棋子。
“意义?”
陆绊反问。
“我曾经认识一些人。”
他开口道。
如今,陆绊正在直面黑暗之人。
疯狂已经无法令他产生变化,扭曲阻止不了陆绊的行动,就连混沌,都难以再侵蚀他半分。
“他们本来都只是普通的凡人,命运将他们推到了风口浪尖,在无可奈何的毁灭前,他们选择了以自己最重要的事物来延缓那悲剧的车轮。”
“在不可名状又诡异恐怖的世界,在注定终结的未来前,抗争有时候就是部的意义。”
听到陆绊的话,黑暗之人微微皱眉。
“必须会有一个吹笛人在祂的身侧,你选择了这么做,你将永远被束缚在那里,在无限的盲目痴愚之中度过无尽的岁月,那永恒长眠的并非亡者,在诡谲的万古中,就连死亡本身亦会消逝。”
他提醒陆绊,这么做的代价。
“我明白,就像一位作家,永远端坐在那门扉前面,为伟大的存在献上无尽的诗篇一样,我知道这么做的结局。”
“倘若以能够达成的结果而言,不过一人的牺牲,就能换取值得期望的未来,代价,微不足道。”
陆绊答道。
于此同时,虚幻的书页翻动。
一道悠扬的乐曲声在所有生灵的耳畔开始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