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南天剑宫借助芒种送花神的时日,和其他三派一道前往绝意宗,其目的,是为了借剑。
但单纯的借剑没有答应,绝意宗宗主梁秉天提出的办法是借剑借人
所以便有了眼前的这一幕。
此时在浔河江上,一艘可承载三四十余人的重船铁甲,破波而行,所到之处,在激流中留下一道长长的尾渍,就好像拖着巨兽的尾巴。
这只匍匐而行的巨兽,已经在浔河的中游独自航行了三日的行程,此时依旧保持着它独行一日六百里的速度,至于何时停泊,何时到达,好像还望不到边。
铁甲舰一路劈风斩浪,不知多少游鱼因此而鱼跃争顶,顶着风险目睹船只远行,当然这也是浔河独有的一道风景,或许是浔河沿岸多山野沼泽,地势也偏向雨林,浔河中的游鱼多灵动且不怕生。
这尊铁甲舰一路畅行无阻,无论刮风下雨还是电闪雷鸣,始终秉持着他的航道,看上去有些孤独寂寥。
但船只上的三四十人,倒是不觉得枯燥。
光凭江上风雨风云,大概也可观赏个一日,剩下的时间,船上的花样也足够开销。
铁甲舰有三层,最底下距离江水有两丈距离,荡起的水花刚好碰够一丈,但飞来的水气扑面,倒是十分凉爽,最适宜闲来无事观看游鱼。
第二层也是最豪华的一层,共分为两部分,其一是客居,其二是餐铺酒家,歌舞太平的小青楼,最适宜那些膏粱子弟望窗取景,一手握金樽,一手拿捏美人的青葱玉指,最好怀中再坐一佳人,温润如玉,红袖添香,仅剩下的一双眼睛两只耳朵,只需望着小青楼台前的花妓伶人,看听她们的歌舞。
而最上的第三层,也称作高官雅士的包间,多是名门望族或者官府之人,亦或是江湖风流雅士的暂居之地,价格昂贵自然不用说,就算是一亩三分田的平民百姓,辛苦一年的收成,加起来也不够一日的开销,难望其项背。
不过,这一层风景最佳,距离江上有十五丈长,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虽然做不到这些,但晚上夜幕沉顿,望风下棋,感受天地山水,自然气运,独有一番情致。
背剑远行来,独坐夜行舟。
剑在何方?
号称冠绝天下,吴越剑气最盛,剑罡最强的绝意宗镇宗之剑——涯望,此刻竟然被人随意的抛在隔间的一角,当然还是依照古法有粗厚棉布包裹着,外边套着一个行囊,看上去就像是到遥远北方避难的难民装束。
望一眼,便如倒吸一口寒气,稍稍碰一下,便躲不了大病三日小病一月余的杀伐之剑,静悄悄的躺在地上,不免显得有些掉价。
降煞子端起面前的酒杯,眼神醺红的望了一眼,约莫是空了,他凑近了看,又把酒杯倒转,发现真就一滴也没落下时,脸上一片死灰。
不是喝不来酒,更不是没钱买不起,而是那银票金锭,全把握在一个小畜生手里,那小畜生说,只准他每日喝三杯酒,早中晚各一杯,最关键的是他说那是宗主的口谕。
降煞子拿他没有办法,但喝一杯酒实在太无趣,简直一口就见了底,那还是酒家最大一号的木樽杯子。
江湖中人,过去只是凑合喝上一杯酒,这是要被旁人笑话的。
所以索性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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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早中晚三杯一次性干了,但喝完之后,就是一个寂寥难耐的漫漫长夜,天亮后还得再忍耐大半个白天,委实苦不堪言。
降煞子好奇的是,明明那小畜生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鬼,怎么现在突然斯文起来了?这几天下来,坐在船上是一滴酒水也没有沾过,边上那二楼歌舞极其诱人的小娘子,他也不怎么去看。
莫非是得了什么大病?
林潜盘坐在一旁,桌上摆放着的,是一樽墨绿色的清茶,里边装了一个沉甸甸的小袋子,约莫只有指甲盖大小,浸泡在茶座中。
只是小葡萄从京城学来再加上一点自己小创意弄出来的简易茶料,只要放入杯具加上热水浸泡即可,林潜的包裹里还有像这样的二十包。
至于为什么不喝酒,其实林潜也是馋的私下里第一天就背着降煞子偷偷喝了一个痛快,大概有两坛十余盏,他才不会有什么大病,毕竟在绝意宗上也是憋了好久。
只不过后来,毕竟是喝酒误事,有降煞子一人喝酒已经足够,他便想着用小葡萄的茶料,以茶代酒了。
不过话说回来,天天在梨香院和小葡萄的手艺茶,也是挺上瘾的,喝了没什么,但不喝的话,总是感觉有些不自在。
在他的腰间,别着一把似剑不是剑的玩意,那是飞来石一磨再磨,现在仅仅只有两尺七寸,宽一寸,用纯圆封口的剑鞘装着。
至于为什么不佩戴梁昕云后院收藏的那几把名剑,梁昕云在林潜准备下山的时候提议借他一把,本来林潜也是欣然应允的,但老猿姜天地传话说不可,现在绝意剑术初成,太依赖于剑反而不好。
至于其中为何,打一个比方,绝意剑助长剑锋剑势,锋利宝剑归剑术可斩一尺,但用飞来石仅能破开三寸。如此要提高,就得从剑气剑势入手,而不是走旁门左道,去利用归剑术再去滋养宝剑的锋利度。
虽然说归剑术是拔剑凝神的术法,但林潜腰间别着的这块飞来石,已经有足足十日没有出鞘,宛若一条蛰伏的蛟龙别在腰间,静待破浪升天的那一晓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