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青天府(1 / 2)

剑啸山河 洋酥 1935 字 2022-08-31

<b></b>青天府。

虽说是府宇,其实只是一座邻家小院,屋舍平旷,唯独牌匾上金光灿灿的三个大字,才配得上青天府的声名。

青天府处在一片竹林之中,修竹林位于余龙镇的东南角,穿过竹林就是沧澜江。

但就是这样一座平凡的院落,林潜却驻足在门前许久,不敢轻易敲门。

一处住所的名望,并非取决于其环境,而是在于它的主人。

一座清闲小院,别人只道是位淡泊名利的修士,但林潜明白,里面住的是赤天白鹤,曾经的江湖大侠,哪怕是平静的修竹也掩盖不了他的声名。

他之所以选择这里,完全是因为前半生太过风光,所以后半生想好好悠闲过日子。

犹豫再三,林潜终究是叩响了门扉。

三个呼吸间,门内便有了动静。给他开门的,是一位带着兜帽,身穿黑色便服的老人。

“可是林公子?”

林潜诧异点头,那老人脸上不露表情,只是淡淡道“我家主人已经等你许久,你若今日不来访,以后恐怕再难见到他。”

林潜皱起眉头思索,难道赤天白鹤早就猜到他要来?他是怎么知道的?

但他抬头时,眉梢立即舒展开来,笑脸相迎道“承蒙等候,不甚惶恐。”

老人朝他微微点头示意,双腿一迈,人已无声飘到了林潜前面。

他在前面带路,后面正好飘来他沉厚的声音。

“我叫墨丁,后面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林潜在后面追随,一颗心却悬着。老人虽然一身黑衣,但行走如风,双腿迈开时极其灵敏,他所使用的身法,像极了苏辰辰,但又比苏辰辰高明太多。

苏辰辰的身法,与老人相比,只能算作一只刚学会飞行的候鸟。

“墨丁前辈,敢问您在青天府,是做什么的?”

“管事,负责青天府的日常安排。”

连青天府的一名管事,竟然比赤天白鹤的亲生儿子还要厉害。林潜心中暗自生疑。

不过他一想到苏辰辰的不堪德行,或许是他喜好风流,为人懒散,因此惰了修行。

毕竟,修道之人,有天分重要,有个好师父领进门也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个人努力。

院中每十步插一柳,柳叶纷飞,地上有月季,有蔷薇,有茉莉,端得是五彩缤纷。

到了一处阁楼前,墨丁突然驻足,立在那阁楼门侧,指着里边道“主人就在里面,林公子自己进去吧,老夫还有事要打理。”

林潜点头,向墨丁道谢,便一人推门走了进去。

门很轻,轻轻一推,便自己朝边上退去,好像为客人热情的伸出一双手。

里面光线很暗,走到阁楼里,有种朦胧的,恍如隔世的滋味。

但林潜一抬头,他已见着了一个熟人。一个他昨夜想见却见不着的人。

韩栋!

韩镖师正坐在座位上,但他的神情看起来并不自然,简直像是喝了碗没放盐的鸡汤。即使林潜进来,他也只是微微朝他点了点头。

直到走近,林潜才发现,原来他并不是坐在那里,而是被人用绳子绑在了椅子上,手脚都被束缚住。

林潜恍然大悟,原来韩栋昨夜是青天府的人给请来了。

好端端的一夜,却被青天府给捣毁,自己还受了一夜的罪,能高兴才怪了。

将韩栋处置在这里,莫非,这就是苍天白鹤给自己的一个下马威?

林潜皱眉,冷冷地朝前面望去,一个清冽白衣的身影,已驻足在他的面前。

赤天白鹤!

赤天白鹤已向他走来,风吹起的衣袖,真宛若白鹤展翅,风度款款,但又夹杂着一股肃杀之意。

林潜额头冷汗直下,没想到赤天白鹤一来就要对自己动手,丝毫没有江湖前辈的风范。

但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末年丧子,这种悲痛下,无论是谁都会失去理智。

白鹤亮翅,那雪白的衣袖飞舞,就好像一支优美的舞蹈,但看在林潜眼中,就如同两柄直插心脏的尖刀。

他想要转身躲避,但雪白的衣袖径直朝他脖子上切去,他退无可退。

赤天白鹤给人的感觉,优雅而灵敏。你的每个动作,都在他的注视之内,他的每个动作,你独独闪避不了。

这就是赤天白鹤给人的压迫感。

林潜忍不住心里拿他和银月刀魔去对比。

绝快的身法,无与伦比的重刀。

同样的压迫感,不一样的结果。

白袖已飞到了眼前,林潜连忙出手,在空中连甩出四掌,分别击向白袖的左右,但他打中的只有虚影。

白衣中的那双手,突然掐作擒拿姿势,一下子伸向林潜的咽喉。

林潜立马颔首弯腰,同时左腿支撑,右脚若秋风扫落叶,向着赤天白鹤底盘攻去。

但赤天白鹤两脚忽然跃起,臂膀微张,空中发出一声厉啸,整个人腾空而起,一下子飞至房檐。他忽然两脚旋转而下,乘风欲飞,一瞬间就突闪至林潜的背后,一双擒拿手施展,一下子掐在了林潜的脖子上。

未出几招,胜负已分!

当然,倘若林潜有剑在手,他或许能够多坚持几个回合,但败局还是注定。

“前辈,动手吧!”

但赤天白鹤并未动手,他的手指像是一根弹簧,刚放在林潜的脖子上,立即又弹开了。他的人影,也远远向后飘去。

林潜转身,皱眉问道“前辈不杀我?”

赤天白鹤道“我出手,只是想让你瞧瞧赤天白鹤,是否徒有虚名!是否允许你当众放肆!”

林潜闻言,心中知晓,赤天白鹤是在追究他当日二话不说,就在潇雅阁中,对冒名赤天白鹤的苏辰辰出手的事。

林潜抱歉道“是晚辈的错,晚辈当然不敢对您不敬!”

“哼,如此才说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