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岑夫子未作解释,衣袖一挥,云便往下落。
怎么就没有捷径了?
若真的没有,为何妖族的那本《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成为一只天下无敌的大妖》要被存为禁书?
不过是因为太过真实,才被禁了而已!
从上往下望,决赛场的荼蘼殿少了前几日的喧嚣,多了几分安静的肃目。一千多旁观人,各自穿着光鲜亮丽的新衣,绕着擂台翘首以盼。
盼什么?总不能是盼老而弥坚的岑夫子,或是她这个不值一提的新弟子,他们盼得自然是绝美的景之上仙。
桃夭一边扫过擂台的九名决赛选手,一边不解地问:“岑夫子,决赛这样大的盛事,怎么没多少人来凑热闹?难不成是眼看着别人能上销恨山,修者们妒火攻心,不愿意来?”
岑夫子挑眉,冷哼:“这一场擂台,昆仑弟子十万余,不是被打残,就是被打得不能见人,你说决赛为什么没人来看?”
想起那些个被大师兄烧得面目全非的师兄们,桃夭深表同情。
“听说大师兄下手最狠?”
“应该说,所有人下手都狠。”
“岑夫子,修仙者这么凶残,好吗?”
“你也说,是修仙者,而不是仙者,再说,他们会这般凶残,谁是始作俑者?”
“呃……”
桃夭决定闭嘴,免得决赛没开始,岑夫子又给她拎走了。
说话间,他们落在擂台,大师兄并八个决赛选手,齐齐上前见礼:“夫子有礼。”
“丹丘,你一个昆仑执掌,此番玩得还算高兴?”
“……”大师兄色尴尬,但大师兄身后,二师兄、三师兄和四师兄却是偷笑地很开心。
岑夫子凛眉:“你们又笑什么?丹丘玩得过分,你们便不过分了吗?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你们也好意思笑?”
“……”四人垂首,皆灰头土脸。
“谁赢了?”
大师兄干笑,指了指自己和三位师兄,以及身后的几个。
立在后面的桃夭悄悄探头,除却四位师兄性别男,另外五个,两个是男,三个是女,性别女的三位都美得不可方物。
说起来,她到昆仑已有些时日,但愣是没遇上一个师姐。上一回在四危山观战,离得远,她也没机会看清谁的模样好不好。
想到这里,她立刻环顾四周,发现前来围观决赛的一千人,大半都是女弟子,且一个比一个漂亮,看得桃夭眼睛都直了。
难道说修为和相貌成正比?否则怎么昆仑漫山遍野全是美女?和她们一比,她居然丑出了特色……
不怕丑得有特色的,就怕美得千篇一律,这么一想,桃夭头又高昂两分。
大师兄抬手:“岑夫子。”
“作甚?”
“您不是说,今日决赛,景之上仙会亲临荼蘼殿吗?”
“你很着急?”
“不是我着急,是大家都着急。”
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阵迫不及待的欢呼声,所有人都抬着四十五度角的脖子,仰望天际。
天上有一人飘来,他既没有腾云,也没有御剑,而是就这么走了过来。他的走,奇妙地不可思议,只一步就是百米千米,步下有流光,光色似雪,待他走得近了,荼蘼殿外飘起了雪。
淅沥白雪中,景之上仙款款而来。
“拜见景之上仙——”修者皆垂首,无人敢抬眸正视景之上仙,除了桃夭。
不愧是被她选中的美大腿,真是越看越符合她的审美,也越来越叫她心痒难耐,她恨不能立刻开始决赛,开启勾搭美大腿的梦幻之旅。
景之上仙略略点头:“岑夫子。”
“拜见上仙。”
“十日之期已到,我应约而来。”
“上仙辛苦。”
“夫子不必如此。”
“景之上仙,昆仑修者打了十日擂台,决出九名胜者,加上免试的新入门弟子桃夭,共计十人。此刻,他们皆以到场,只等上仙出题。”
景之上仙随意扫过十人,待目光擦过桃夭时,桃夭急忙朝他比心。然,景之上仙仿若不察,面无波澜地收回目光。
这人是个什么意思?
前几日不还夜探她香闺吗?怎么到了大庭广众之下,装得这般生疏冷淡?
“夫子来销恨山时,曾说山中有弟子,对修行一道生出了茫然,这才希望我能应允,收一人在身边亲自调教?”
“是。”
“夫子,论教书育人,山中无人能及夫子。”
岑夫子急切地摆摆手,一副不堪赞誉的惶恐模样:“上仙过谦。是,作为夫子,我许更懂教人,然,山中弟子要的,却并非如此。
于昆仑修者而言,景之上仙的存在无人可比,若上仙肯收一人在身边调教,对修者们将是一种极好的督促。”
景之上仙不说话。
不是吧,难不成这会儿他要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