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听见了白越的声音是个姑娘家,也大约是水下确实太闷,徐飞扬跑开后,那姑娘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头,不过只敢露出半张脸,四下看了看,确定岸上只有两个姑娘,这才放心的冒了出来,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姑娘看向白越和林怡,突然脸色又变了,露出恐惧逇神色了,甚至还在水里往后退了退。
白越还以为自己身后有什么,连忙回头看了看,可是什么也没有,又茫然看向那姑娘,姑娘颤颤巍巍,指了指她:“你,你衣服上……”
白越这才恍然,衣服上都是血,头上也是。虽然刚才略擦了一下,但根本擦不干净。本想换一身衣服,后来想着反正要来沐浴,就没换了,洗完澡再换,省一套衣服。
白越哦一声,解释道:“刚才杀了一只野猪,这是猪血,所以才要来洗洗。”
姑娘听了,总算是没那么惊恐的,但目光还是半信半疑的。也不知是怀疑白越真的只是杀了猪,还是怀疑,白越这斯斯文的姑娘,怎么能杀猪。
邢队摇着尾巴在草地上闻一闻,走一走,围着那姑娘放在草地上的衣服转了两圈,然后朝她叫了几声。
“这狗很乖的,不用怕。”白越摸了摸邢队:“邢队你玩儿去吧,有事儿喊啊。”
邢队是他们中最干净的,在白越杀猪的时候远远地躲开了,一滴血都没有溅到,长毛雪白飘逸像是一个王子。
姑娘是山中的住户,猎户家的女儿,从小上山爬树,抓狼斗野猪,自然不害怕邢队。
安全起见,林怡又四下看了一圈,见确实没有什么危险,便和白越下水沐浴。
这里不是温泉,虽然现在天气已经没那么冷了,又是正午,但水温对一个普通人来说还是有些低了。
林怡有内力还好一些,白越可不敢完全下水,她每日在马车上也有烧水擦洗,只是来重点洗一下被血溅到了的头发而已。
这破头发,真的太长太不方便了。
洗着头发,白越只觉得脖子凉飕飕脑袋也凉嗖嗖的,不由问水里的姑娘:“这个天在水塘里沐浴,你不冷吗?”
姑娘摇了摇头:“我习惯了,除了冬天下雪,一年四季常在这里沐浴,虽然也冷,但能忍受。这里……平时没什么人来的。”
民间不能和富贵人家比,白越住在简家,虽然有不少生活习惯因为科技落后都不得不改了,但还有一些保留下来了。
比如每天沐浴更衣,每日都有下人准备浴桶热水,甚至佩琪执着地一定要往里面扔几片花瓣烘托气氛。
但是民间就没那么讲究了,冬天那么冷,一个月半个月洗一次澡的大有人在。山民在水潭里洗澡,就更正常了。
不过白越还是道:“姑娘家的,还是尽量不要洗冷水澡。哪怕在家里烧一盆水擦一擦也是好的,不然以后身体会有影响的。”
那姑娘一听,不由地道:“你是大夫吗?”
白越虽然不是大夫,但她还是对姑娘说出了万能金句:“我不是大夫,但是大夫说了,多喝热水。”
都是姑娘家,虽然不认识,说几句话就认识了,三人一边洗,一边便聊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