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声嘶哑含糊,但却非常熟练,显然是唱过一遍又一遍的。
但众人都听不明白,只模糊能听出天啊地啊什么的,零星几个字不足以凑出全文。
听了一会儿之后,谢平生扯了扯白越的袖子,朝她眨了眨眼。
白越慢了一步,两人走到了队伍尾部。
白越道:“你听出来了吗,这是什么歌?”
谢平生点了点头:“我以前听过,这不是什么歌,这唱的是告罪书。”
白越不解:“那是什么玩意?”
谢平生竟然略有点不好意思的表情。
白越就奇怪了:“你为什么要不好意思?”
谢平生捂嘴咳了一声:“以前,有人犯了错误,害怕老天惩罚,就会做一场法事,献上贡品或者祭品,然后请人来念一段告罪书……这样……唱的词虽然不是完全相同,但是大差不差吧。”
白越顿时恍然,这请的肯定不是普通人,普通人他也念不出来。谢平生上次跳大神姿势那么标准,流程如此熟悉,肯定也干过这种事情。
所以谁都听不出来,他听得出来,因为那些所谓大师咿咿呀呀的,别说一个傻子唱出来大家听不懂,就是谢平生来一段,大家也听不懂。
“倒是和祠堂里的火联系上了,能将全村大部分的人困在里面,孔家祠堂里,可能正在做一场事关全村的法事。”白越回头看,但是祠堂已经隐没在远处的黑暗里,什么都看不见了。
可显然这法事不成功,他们的告罪书没有被老天听见,或者听见了,但是老天爷没有原谅他们,所以一场大火,他们被烧得干干净净。
男人在前面走,简禹在一旁跟着,接着和他唠嗑。但他显然不是很清楚,反反复复也说不出什么,一路走到地方,也只知道他姓孔。
不过这好歹也算是个收获,这里是孔家村,他姓孔,那么他就不是什么外来的,而且这个村子的人。
从年龄看,经历过那场灭村的火灾,嗓子嘶哑也许是烟熏的,而他常唱的这曲子,或许是当时正在进行的仪式,他被那场大火吓破了胆,吓坏了头脑,只有这曲子成为最后的记忆。
而剩下的幸存者都远走他乡,只有他,成了唯一的守村人。
白越眼见着简禹翻来覆去也问不出什么了,低声道:“我可以给他催眠。”
然后她又加了一句:“你们别误会,不是妖术,真的不是妖术。”
关于催眠等于妖术这个理论,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简禹心里根深蒂固。
之前白越就想催眠他,他不同意,后来想催眠别人,也不同意,哎,这误会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解开。
果然简禹还是不太同意,他沉吟一下:“虽然不是妖术,但总伤精神,还是轻易莫用。”
说话间,老孔已经将他们带到了自己常住的地方。
众人都吃了一惊,他们以为,这里只有老孔一个人,也就是说,所有的屋子都是他的,就算是傻,那也该找个房子吧。再不济,老孔就是村里人,他自己也有家在啊。
他们已经做好了那个房子又脏又破,四处是洞,又串风又滴水还跑老鼠的准备,可谁想到,老孔把他们带到了一处草垛面前。
梁蒙用火把照了照草垛,还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自己一不留神把草垛给烧了。
“老孔,你就住这?”梁蒙疑惑道:“你……你家怎么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