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点。”成朔连忙一把拽住差一点又坐到地上的白越。
白越摆了摆手,强颜欢笑:“没事,邢队你想象力真丰富,我又不是来旅游,怎么能把大宝带来。”
成朔本也只是随便一问,他也觉得不太可能,没再纠结这个问题。
风雨太大,白越耽搁了这一会儿一身冰冷,成朔连忙把白越送上车,然后自己也爬了上去。
就算是在京城,成朔的马车上也常年配备着各类物品,刚才那么大的雨,两人身上衣服都湿透了,下人早已经将衣服毯子都取了出来,放在座椅上。
关上车门,成朔便直接将毯子抖开给白越披上,然后从一旁拿出个手炉塞进她手里,又拿了条大毛巾,给她呼噜呼噜脑袋上一阵乱擦。
白越毫不意外,是的,他们邢队就是这么一个热心肠的人,她已经习惯了。
“慢点慢点。”白越连声阻止,然后接过毛巾:“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这一头黑直长啊,可不是当年的短发,哪能这么擦,那是揪毛啊。
成朔不在意自己身上也是滴着水的,撩开窗帘吩咐外面快一点,然后就坐在白越对面了,上上下下的打量她。
熟人,活的,有生之年,真是意外啊。
“别看了。”白越正要一如既往的吐槽,突然脑中闪过一道光芒。
成朔不明所以:“怎么了?”
“王爷,你真好。”白越毫不犹豫的道。
成朔:“?”
“真的。”白越道:“我真的太感动了,这么大的雨,这么冷的天,你出现在我面前,简直像是天神下凡一样,照亮了我的全世界。”
成朔满脑袋问号。
白越道:“王爷,在我心里,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宽容,最伟岸,最正义,最大度的人。能和你相见,真是我用尽了几辈子的运气。”
成朔小心翼翼的道:“你刚才撞着脑袋了?”
“没有啊。”白越正经道:“我这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如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虽然大家都不信鬼神,但誓言这个东西,本来就是渲染气氛用的,不必计较信或不信。
肖童跟在一旁,可不敢刻意偷听,但因为离的近,也断断续续的听见几句。
大雨模糊了他的脸,也模糊了他的心,他将听见的马车里的那些话语都组合了起来,但无论如何不能理解。
白越怎么就乖乖跟自家王爷走了呢,还如此和谐?就算是王爷说了会帮忙,她就信了?要知道自家王爷的名声,还不如路边的一条狗啊。
成朔也不理解,等白越拍了半天马屁,这才压低声音不悦道:“小罗,你说这些话,难道觉得我如今成了宁王,就不再是邢念生,你觉得我不会真心帮你吗?”
白越悲凉的用大毯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成朔。
“当然不是。”白越道:“你永远是我的邢队。”
成朔这才满意,那不就行了,把我夸成一朵花,我还怪不适应的呢。
然后白越乘热打铁:“那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会帮我吧。”
成朔其实不太适应白越这么弱女子气,毕竟法医绝不是一个胆小的人能做的职业,白越也不是拧不开瓶盖的小女生。
不过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他当然是毫不犹豫的点头:“当然。”
白越面上露出一点期待的笑容:“我若是逼不得已犯了一点小小的错误,你会原谅我吧。”
成朔立刻警觉起来:“你犯法了?”
“当然不是。”白越坚定道:“绝对没有。”
成朔放心下来:“那就行。我明白在这个年代处处不易,我尚且如此,何况是你。有时候,我们难免做一些逼不得已的事情,说言不由衷的话。”
白越连连点头:“是啊是啊,我真的太难了。”
成朔叹了口气,拍了拍白越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