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太妃很慈祥,听说白越是外地入京更是和蔼,怕吓着她。
“不犯规。”周太妃笑道:“你并未用什么手段,只是凭肉眼观察,这谈何犯规。”
大家都有眼睛,人能看见你看不见,这是自己不仔细了。
白越微微一笑:“前些日子皇城大雪,如今林中也还有些泥泞湿润,民女取竹筒的时候,看见树干上有踩踏留下的鞋印,猜测那是宫人悬挂竹筒留下的。”
飞来飞去的人毕竟少,大部分人往高枝上挂东西,都是爬上去的。
白越道:“而留下的鞋印,有一种是横条纹的,有一种是斜条纹的。因此民女猜测,应该是由两队不同人马布置。再找竹筒的时候,只要注意这一点,就可以尽量避开空竹筒了。”
想的时候想破脑袋,说出来确实如此简单。
一时间台上台下轰然,选手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由得有些懊恼。
竟然是这么简单的一个区别,难怪简禹他们只是绕着悬挂的树木转上一圈,连靠近都不必,然后爽快就拿了,或者爽快就走了。
周太妃乍一听也是意外,这么多年的赛马会,竹筒都是分两队悬挂的,可是谁也没想到这竟然是个破绽。
周太妃身边的大太监一拍脑门:“啊呀,这有题目的竹筒,是老奴带人挂的。装数字的,是让小李子他们去挂的……咱们穿的鞋子,鞋底确实不同。”
大太监哭丧着脸:“娘娘,谁能想到这个啊。”
“无妨,这谁也想不到。”周太妃解开心中疑惑,心中不由对白越更加欣赏。也为简禹高兴,对老一辈的人来说,简禹娶白越确实委屈了,如今白越聪明一点,简禹就能少委屈一点。
周太妃满意地放下竹筒,宣布成绩。
无可置疑,简禹和白越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第二名却不是沈烨和秦九,秦九平生少有求而不得的东西,虽然在这里不敢闹,但也撅着嘴不高兴。
将开心和不开心都放在表面,可见这姑娘从小是一点委屈没受过的,白越戳了戳简禹,让他一会儿看看那香囊到底是什么模样,能不能给她定做一个,或者和第二名商量一下,卖给自己。
第二名以下的东西,都是事先定好的,一样一样放在托盘里,由女官送上来。
只有第一名的奖励,与众不同。
周太妃道:“白越,历年以来,第一名的奖励都是一个愿望,你尽可以提,只要不过分,哀家都能满足你。”
众人都沉默下来,看着白越,心里暗暗有些期待。
小地方来的姑娘,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知道会不会异想天开,狮子大开口。闹出笑话来。
但简禹和简父简母都非常淡定,莫名相信白越就算世面见得少,也绝对不会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