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烨毫不遮掩脸上**裸的鄙视:“他们这是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要被戳脊梁骨,所以畏罪自杀了吧。”
本以为简禹会站在秉公执法的立场上反对他的意见,不料开口的却是白越。
白越掀开盖在两人身上的白布,顺便在上面擦了擦手上的油。
“畏罪自杀是不可能的。”白越道:“我虽然不了解这一家人,但什么人做什么事,什么人养什么孩子。他们能把儿子养得如此骄纵无礼,又能狠心用女儿去换亲,可见人品。”
“我也不认为是畏罪自杀。”简禹抱着手站在一旁:“你昨夜睡了,这一家子闹得可厉害,没一个省油的灯。说他们会自杀,我不信。何况嫁女儿换媳妇,最多也就是私德有亏名声不好,还不至于畏罪自杀。”
缺德是忒缺德,但是谁也管不了。要脸的干不出这事,干出这事儿的不要脸惯了。
白越打量薛良银脖子上的伤口:“那这二人死后,做父亲的是什么反应?”
说起这个,本就嫌弃的两人面上又露出鄙视的表情:“老婆死的时候就那么回事吧,不过儿子死的时候就万念俱灰了,一边哭薛家断子绝孙没后了,一边咒骂自己的女儿,说养她十几年还不如养条狗,害死了哥哥和娘不得好死之类……”
沈烨哼了一声:“要不是你在,昨晚上我就揍他了。”
“沈公子不必如此介怀。”白越正色道:“这世上,人和人的区别,有时候比人和狗都大。”
“……”沈烨佩服道:“白小姐骂人也骂得如此别出心裁,佩服。”
白越笑了笑,她是斯文人,千万不要和她比骂人,不然上下五千年的词汇,斯斯文文也能骂得你怀疑人生。
简禹递上一把用手帕裹着小刀:“你看看这个,薛良银就是用这个抹的脖子。”
白越接过来一看,再看薛良银的伤口,便道:“不用看了,我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了,他不是畏罪自杀,是中毒被害身亡。”
沈烨道:“怎么说?”
“你们看他的伤口。”白越将薛良银血忽淋拉的衣领拽开:“这伤口虽然很大,但是这刀很小,也不够锋利,所以不是一刀割喉。而是反反复复,来回切割的,这是自己的脖子,不是一块猪肉,要不是精神失常被人控制,谁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不知道薛良银当时是不是意识清醒的,要是清醒,那真是受了大罪了。
简禹昨日不仅看了伤口,而且直接目睹了薛良银的死亡现场,对白越的描述十分认可。
“他当时虽然面部表情狰狞,但并不似多痛的样子。”简禹回忆道:“所以开始的时候,大家都没想到伤会如此的重,要不然早就上前将他制住了。”
“查查他们昨晚上吃了什么,碰见了什么人吧。”白越起身甩甩手:“一家四口,两个出问题,两个没问题。应该是好查的。”
有些短时间致幻的药物,不像是中毒那样有明确特征,一夜过去药物早已经消散在血液中,而且银针试毒最主要的是针对这年代的常规品种砒霜,对其他不对口的毒其实意义不大。
“哦,还有。”白越像是想到了什么:“不一定是致幻药物,还有可能是催眠。”
简禹突然道:“你可以么?”
“我?”白越失笑:“我不行,这不是一般的催眠,我的技术还远不到这个地步。而且我觉得到了能催眠人自杀的程度,与其说是催眠,不如真的可以说是妖术了,可能性不大。”
白越这么一说,简禹反而松了口气,一个催眠可以让人自杀的人在身边,那实在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