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眼神都没有分散一点,又走到了下一张面前,正色道:“别闹,画得当然没我好,我看正经的呢。”
众人都奇怪,看什么?
“看脸。”白越道:“你们说这些话上的人,是凭空画出来的,还是有真人可点的,就像是……菜单一样?”
众人一时都呆住了。
“不是吧。”梁蒙转了一圈:“你说这些姑娘都是,都是被抓来的,然后提供给那些付钱的人?”
“不是没有可能。”白越面色沉重。
她知道简禹他们身在大理寺,其实见过许多人性里的黑暗和残忍,但他们见过的一定没有自己多,没有自己全面,他们对人类底线的了解,从某种程度来说,是不如自己低的。
“大家都仔细看一看。”简禹立刻道:“看看这些画像里,有没有刚才那位姑娘。”
旁的人他们见了也不认识,但是刚才那姑娘,显然是从密室里跑出去的。
众人这下不再有玩笑之心,一张一张画的仔细看了起来,这一看,虽然没见着刚才那姑娘,梁蒙却在箱子里发现了另一个人。
这箱子是在床的暗格里的,很小的一个木箱子,上面一把大锁,梁蒙毫不犹豫地给劈开了。
里面有十几张纸,打开一看,都是画像。
“柳氏,这是柳氏。”梁蒙抖开其中一张的时候,白越道:“简禹快来。”
去星阳镇的只有她和简禹,林怡和梁蒙。但当时林怡和梁蒙去处理旁的事情了,所以真正见过柳氏的,只有她和简禹。
简禹过来一看,果然正是柳氏。
白越拍了拍画纸:“这是收着的,是已经完成,或者正在完成的项目,上面的姑娘已经不能供挑选了,所以就收了起来。”
一个人,或者说许多的人,就这么被当成了商品。甚至是先定货,然后提出要求,再根据买家的喜好去完美地改造这一件商品。
买家如乔大兴之类的,突然出现了哪儿哪儿都长在自己喜好上的姑娘,或许是天赐良缘,可对姑娘呢,无所谓吧,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只要雕成喜好的样子就行了,无需在意她想什么,无需在意她的死活。
简禹一掌拍在箱子上:“张世为在京中任官四十载,我虽没有深交,但知此人也算兢兢业业,怎么才回家几年,就如此胆大包天……”
白越摇摇头:“这姻缘塔的样子,可不像是几年。他虽然在京城做官,可是家里人不全在京城,他这个大儿子不是就一直在老家吗,正好借着爹的势敛财,财色兼收。”
一想着这个密室里可能有很多像初七这样懵懂无辜的女子,被抓来骗来卖来,辱骂责打,最终成为张家敛财的工具,众人心里就不好受。
简禹略一沉吟:“不过现在没法的是,这楼里并无确凿证据,可以指征张家。”
只有几幅没有提名落款的话,虽然这姻缘塔是张家在管,但是他第一次见面就撇清了关系。
这塔又在偏远野外,若说有人偷偷摸摸在里面做什么违法之事,张家全然不知,也是说的过去的。
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也许说不过去,带去大理寺审问一番,就什么都审问出来了,但是张家声望犹在,不可能像是对普通百姓一般。
“去找张大兴,还有柳氏。”简禹道:“他们是直接接触过对方的,说不定还有人见过张家的人在其中做事。这里还有这些画像,找曾经来过姻缘塔,又找到了姻缘的富商,看看是否能找到这几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