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众人更关心到底是谁要对陆双下手。
柳师师直觉跟鱼氏有关,可惜没有任何证据。
鱼俱罗如今是剿贼大将,手握数万精锐劲卒,就算人证物证俱在,官府尚且未必敢动他,更何况如今什么证据都没有?
一想到陆双差点毁在此人手中,柳师师便气不打一处来。
只是众人万万没想到,这闷气只存在了三日, 事情便有了翻转。
原来官府贴出通缉榜文,追查杀死鱼仁杰的凶手。
“鱼仁杰死了?”
琼花观众人听闻这个消息,心中解恨不假,但也惊诧不已。
“说是在野外失足掉下山崖摔死的。临死前,曾在某处野沟与手下走丢。”
“不过鱼仁杰有中仪同修为,哪里会轻易失足?所以官府断定必是有人蓄意谋害。”
“可惜在城内郊外大索三日,仍旧找不到真凶痕迹。”
“哼哼,多半是此人多行不义,被天地惩罚!”第五观主冷笑不已。
众人自然不当真,不过却也暗暗祈祷这位帮他们报仇的义士千万别被抓到。
“找不到真凶么……”陆双回想起昏迷前所见,若有所思,“若是一个草人所为,官府确实很难查到什么……”
不久之后,陆双收到陆馆主的来信,更加确认这次遇险与鱼仁杰有关。
原来陆馆主说不日将与张、葛二家的主事人一同来江都找四道场商议组建江南道盟之事,让陆双先行在江都帮众人打点前哨,安排好住宿事宜。
同时他还提醒陆双提防鱼氏父子,怕对方求亲不成,暗下黑手。
虽然陆馆主这封信来晚了一步,但至少说明陆馆主身体并不大碍,陆双一直悬着的心才算放下。
“鱼仁杰一死,鱼俱罗迟早会追查到我身上,毕竟他长子死前正要绑架我……不得不防。”
面对一个至少大将境的强者,若说心中不慌,自然是假的。
但陆双想到那夜惊鸿一笔的怪异身影,心中不安迅速淡去。
“你虽然不露面,但其实一直都在我们身边,对么……”
陆双放下信纸,望出窗外。
初秋凉风送爽,吹散了女子眉宇间的忧愁。
……
数日后,一群打着鱼紫旗号的精甲士兵强行闯入琼花观,赶所有香客,而后将道观众人驱赶道庭院中,团团稳住。
“陆阿双在哪里?”
一名军官厉声质问。
此人有中仪同修为,往场上一站,道观中无人敢与他对峙。
除了观主夫人柳师师。
“陆娘子是我的客人,你们强闯道观失礼在先,如今还要惊扰贵客,当真以为我柳氏在朝中没有贵人照看,任由你们这群蛮汉欺凌?”
“柳娘子何必拿家势唬我?”这位军官明显有备而来,“且不说你早就与柳氏一族断了来往,便是你族兄柳顾言亲至,见到我们鱼将军,都得礼让三分,更何况是你一个区区庶出的女子?”
“你……”
柳师师气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手握刀柄作势要动手,却似乎忌惮对方人多势众,不敢轻举妄动,只能骂声连连。
军官见状更是肆无忌惮,当即下令麾下士兵翻箱倒柜也要将陆双找出来。
柳师师一边破口大骂,心中却一边祈祷陆双跑快一些。
原来众人得到陆馆主提醒后,对鱼氏上门追索有了心理准备,今晨见陆双终于可以下地行走,柳师师便催促她与程莺莺立即出城去与即将前来的陆馆主一行汇合。
也得亏陆双两人走得早,否则再晚一步,便要被鱼氏的人堵住。
眼下她故作姿态与这些人纠缠,不过是为了给陆双二女争取更多逃离时间。
“启禀郎将,陆氏娘子不在道观中!”
“她不在?”
军官眉头一挑,看向骂骂咧咧的柳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