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乃陇州刺史李渊李叔德,平生最喜欢结交天下英才。将来方便的话还请足下到陇州一聚,见此信物,家父必定扫榻以待贵客!”
“你是唐国公的女儿?难怪你会《引河登堂诀》……”
杨遇安目光微动,重新审视眼前出手大方的美娇娘。
如果她父亲是李渊,那她岂不就是……
“三娘!此人来历不明,你可要三思啊!”
柴绍原本见种花客下手颇有分寸,便暂时在一旁观望,免得横生事端。
但看到此时……怎么好好的挑战比试,转头就开始替家里招揽人才了?
招揽倒也罢了,李渊确实有这爱好习惯,就好比此番李三娘同行,本来也有交好他柴绍的意思。
但眼前这个种花客可不是一般人啊!
得罪了杨素,又跟杨暕不清不楚,眼下更是大祸临头之际……招揽他不就是惹祸上身?
李三娘既然与他柴绍同行,那他便负有监护之责。若将来真给李家惹祸,他也难辞其咎。
“这位兄台说得对,杨某确实不是什么良家子。娘子的一番好意,心领了。”
杨遇安本来也没打算离开灵塔去见李渊,只是对眼前少女的身份有些穿越者理所当然的好奇罢了。
当下便要将玉佩奉还。
哪知他越是这般浑不在意的姿态,李三娘反而越不肯轻易放过他了。
扭头对柴绍黑脸道:“你技不如人,还好意思诋毁人家?”
“谁说我不如他!”
柴绍虽然性子相对稳重,但年纪到底没比李三娘大几岁,也正是少年人爱争强好胜的年纪。
听美人这么一激,脸面顿时挂不住了。
“足下知道李氏引河诀,那不知能否认出某这杆枪!”
言罢柴绍手腕一动,一根短枪从后背翻出,摆开架势。
“如何不认得?”杨遇安轻笑一声,“马上用长枪,步战用短枪,足下多半是将门柴氏之后!”
“算你有些眼力见!”柴绍冷哼一声,“就是不知你手上功夫能不能跟上你的见识!”
言罢挺枪攻来。
旁边李三娘见状,兴奋大叫一声“我也来”,便也顺势加入战团。
……
片刻后。
嘭!嘭!
两道身影急速倒退,直到河边才堪堪止住脚步。
正是被杨遇安随手击退的李、柴二人。
看着香汗满面,犹自兴奋不已的李三娘,柴绍满脸凝重。
二对一,对方还是赤手空拳,居然还是输得毫无悬念。
“我与他的差距竟是这般大么……”
柴绍自知再纠缠下去就是自取其辱,只得收起长枪,抱拳道:“足下本领,柴某心服口服,告辞!”
言罢便闷头离去。
“且慢。”
种花客的声音从后背传来。
“足下还有何指教?”柴绍回头侧目。
“敢问足下可是东宫千牛备身,柴绍柴嗣昌?”
“足下听说过柴某名号?”
柴绍见对方盯着自己的眼神莫名热切,不禁一愣。
虽说大家看上去年纪差不了几岁,但不同于年少成名的种花客,他柴绍还是第一次外出闯荡江湖,有名的只是柴家,不是他个人。
“当然听说过!”杨遇安拊掌笑道,“你岳丈是唐国公李渊李叔德,妻子是巾帼不让须眉的李秀宁李娘子嘛!”
“这……”
柴绍与李三娘对视一眼,后者霞飞双颊自不必说,柴绍也挠了挠头,有些尴尬。
他确实有意与李氏结亲,但这不是八字还没一撇么,也不一定就是身边这位三娘啊……
而且“李秀宁”是几个意思?
怎么就提前替自己未来妻子取好小字了?
杨遇安见两人如此反应,顿时明白自己误会了,半是致歉,半是打趣道:“在下粗通几分望气之术,感觉两位缘分不浅,又见这位娘子修炼李氏功法,自以为算无遗策。哪知学艺不精搞错了时间,泄露天机,罪过罪过!”
此言一出,柴绍自是哈哈一笑,大方表示“无妨无妨”。
同时心道这种花客人好像还挺好相处的。
但李三娘不知为何,竟颇为激动:“你这望气术真是学到狗肚子里了,不但算错我的小字,还算错了夫家!”
言罢竟跺脚负气离去。
杨遇安微微一愕,对柴绍无奈一笑。
柴绍则一边代为致歉,一边琢磨少女的反常姿态,越是琢磨,心中越发不是滋味。
最后拜别杨遇安,便匆匆跟着登船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