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湖畔,亭台阁楼坐落参差,不显富贵,却有几分烟火气。
中间菜园旁,还养着一些鸡鸭。
不远的靠岸的码头,还停靠着几条渔船。
几个渔民看二人打完后,走出屋,又继续在岸边拉网。
显然,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岛上动手了。
这些人已经习以为常。
没出人命,这些人都没继续关注。
一开始躲避,还是因为杨安身上全是血迹。
远远的看着,感觉杀气腾腾的。
现在杨安没动手杀人,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杨安目光扫视着这些亭台阁楼。
繁华的见过,比这更破落的也住过,他不在意。
再者,坐落参差的楼阁,这让整座湖看起来,很有人气。
徐渭熊察觉杨安身上含而不发的杀意后,果断的没有开口。
她不傻。
用自己的性命试探一个陌生人,那很愚蠢。
她师承王祭酒和兵家领袖,熟读经书、兵法,还专修围棋,大成后,弃围棋十七道,自创围棋十九道。
自然不是蠢人。
“本将.......我在岛上住两天,两天后准备一条船,我就离开。”
杨安称呼已经习惯,很快就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新的地方,背着无双剑匣,拿起地上的甲胄。
“对了,帮我烧两桶热水,我要洗漱一下。”
杨安走着,感觉身上黏糊糊的,回头说道。
他身上的血迹已经干了,都结痂了。
徐渭熊冷漠的看着他,并未回话。
“被我打哑巴了?”
杨安看向徐渭熊,问道。
“可!”
徐渭熊冷冷的回道。
说完,收回剑,走了。
杨安也不在意。
走到楼阁前,一人过来请杨安进屋。
等了半个时辰后,杨安终于等到了热水。
泡在浴桶之中,清洗掉身上的血迹,没一会,浴桶之中的清水都变红了。
跨步进入另一个浴桶之中,把甲胄放在刚才洗澡的浴桶之中。
甲胄之上,也沾染血迹。
等杨安洗干净身上的血迹和汗液后,换上放在造化葫芦内的衣物。
自从有造化葫芦后,他的东西,一般放在造化葫芦内。
造化葫芦算是小千世界,可以放置活物,但神魂消耗比较大,即便杨安现在神魂近乎纯阳化,也动用不了多少次。
但放置死物,限制就少了许多。
葫芦内他准备了不少东西。
衣物、吃食、经书等都有准备。
挂起洗好的甲胄。
换上一件青色锦衣,用一个玉钗束发,腰间挂着玉佩,穿上一双特制的踏云靴。
瞬间,杨安整个人气质大变。
从浑身是血的铁血将军转变为翩翩公子。
这段时间之中,他的个头每天都在长,身体并未因为修炼,变得粗壮,被晒得太黑。
似乎,他每修炼一段时间后,肉身都会有所改变。
杨安怀疑,可能是神王体的原因。
肉身力量稳定增长,身体淬炼也正常提升后,杨安就没太在意了。
盘坐着,杨安继续以灵龟吐息法蕴养肺腑。
再次动手,虽然还是影响到内脏了,但影响不大。
随着杨安气息变得悠长起来,整个人的好似陷入沉睡之中一般。
除了留下神识警示外,杨安全部心神,都消失了。
无法无念。
这是修炼最好状态,一般修炼武道之时,他也会让自己进入这个状态,因为这个状态进展快。现在恢复肺腑的伤势,他让自己进入无法无念的状态。
屋内,杨安入灵龟一般,呼吸声都若有若无。
如果不是身体还有起伏,还以为杨安死了。
......
在杨安修行疗伤之时,徐渭熊这边可没闲着。
在一间摆设讲究的闺房中,一瓶一笔一砚一椅一榻一炉一书都整齐摆放。
拿出狼毫笔笔,书写着。
一封封信用信鸽送出。
大意湖畔来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将领,还浑身是血,受伤了。
这人出现的时机太诡异了。
她不得不怀疑,这又是朝中人的手笔。
自他三弟徐凤年入青州后,江湖就热闹起来了。
据她得到的消息,一路上都有人出手,要害徐凤年的性命,终结掉北凉的未来。
直到不久前,徐凤年等人终于出了青州,要前往江南卢家,见他们的大姐徐脂虎。
她也因此,特意来大意湖畔,在这等徐凤年等人过来。
这时候,一个浑身是血的将领出现在这,不由得引起她的怀疑,怀疑是朝堂之内的人出手,断绝北凉的希望。
她送出几封信,便是调差杨安的背景和目的。
此外便是便是求援。
一个能御剑的高手,不管如何,都不能让其影响徐凤年去武帝城之行。
信都送完后,徐渭熊抽出一本书,平静的翻看起来。
既然暂时对付不了这个陌生强者,那就读书,能静心。
大事前,心越静,越不容易出错。
“希望你只是意外闯入。”
徐渭熊想起,杨安身上那股浩然正气,还有铁血气质。
养出这两种气质,家学渊源必定不简单。
还有那一身武艺,必定是一品强者。
这样的人,她竟然没听说过,真是太奇怪了。
杨安脸色有血迹,但她能看出,杨安年龄必定没有超过而立之年。
这么年轻的高手,还是受伤出现了。
......
在徐渭熊在读书静心,又在猜测杨安身份之时,杨安突然睁开眼。
“哇!”
一口黑色的淤血吐出。
他被杨煜重伤了后背和右腿,伤到肺腑的同时,玄蛇阴毒的拳意,也渗透到他的体内。
神王体让他肺腑淬炼更近一步,外加恢复速度加快几分,又有九窍金丹和雪参养脏膏,把肺腑的伤都修复了大半。
倒是体内玄蛇的拳意,还在伤着肺腑,如骨附蛆的伤害着杨安的肉身。
“我善养吾浩然正气。”
杨安轻念,浩然之气出现,在他的控制下,直接融入肉身之中,朝着玄蛇拳意游去。
两者竟然僵持住了。
杨安空着浩然正气,并不着急,一点点的磨掉。
这拳意是无根之木,不能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