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老夫也有今天!”
“罢了!”
“小后生,你来吧!”
姚苌的笑声充满了悲凉,送死!
到了这般田地,还有什么好说的?姚苌也意识到,这一次,他是死期已到,一开始,他还想再挣扎一下,或许会有活路,然而,当他看到刘裕这张杀神在世的脸的时候,立刻就放弃了这种想法。
太愚蠢了!
怎么可能?
没有人能够从眼前的这个人手中逃脱!
然而,姚苌还是拿起了手中的宝刀,这把刀,已经陪伴了他几十年,每每都帮助他从死神眼前逃脱。
而今天,也将伴着他,结束这最后一战!
血滴子已经滴答完了,只有那斑斑血痕见证着它的战绩。
虽然逃跑的人很多,但是忠诚的护卫也当然还是有几个的,这一点,不需要怀疑。
好歹姚苌也是姚羌最大的一个统领了,控制姚羌那么多年,根基就在那里摆着。
于是,严格来讲,刘裕想要夺取姚苌的性命,也并非易事。
而这时,虽然刘裕一个人就足以对付这里盘踞的所有羌兵,但是,他却没有这样做。
他的北府的好兄弟们也不会允许他这样做。
开什么玩笑?
战场上谁会落后?
这样重要的关头,怎么能少了兄弟们的身影?
刘裕的身后也多得是晋军,一个个的眼神锃亮,凶神恶煞的,每个人都在等待着自己夺取战功的机会。
然而,这个时候,还是要给刘裕表现的机会。
你看姚苌,多少也算是个姚羌的大将军了,将军和将军的决斗,也算是战场上难得的好戏。
按照刘裕和姚苌的武艺,至少过几十招是没问题的。
一定是精彩又好看,于万军之中夺对方上将的首级,这不是很潇洒,很来劲吗?
刘裕武艺高强,打斗特别的漂亮,自从南阳之后,已经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刘将军潇洒的打斗了。
这一次,北府兄弟们赶的也不是时候,等到他们到来的时候,那号称是姚羌第一猛将的姚兴已经被朱序先一步斩杀了!
实在是太遗憾了!
那怎么办?
刘裕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人,这个不行,那就抓住下一个吧,机会总是有的。
姚苌虽然差点,但也能凑合了。
这边厢,姚苌兵器打起,但其实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刘裕突然瞪起了眼睛,好像猛虎一般。
姚苌立刻打起精神,来吧!
老夫倒要看看你的本事!
哇呀呀!
冲啊!
两边的人兵器还没有接触到,喊声就已经震天响了,那叫一个气势汹汹。
然而……
刘裕真的冲上来了,只见他挥舞长枪,一上来就打了几个虚招,这样神经紧绷的姚苌大呼不可思议。
这什么情况?
他难道不是来要命的?
为什么不杀我?
姚苌的疑惑是非常正常的,站在那里的刘裕和动起来的刘裕,完是两个样子。
骑在马上一动不动的刘裕,就已经足够吓人了,而动起来的刘裕,足够令人一眼就尿裤子。
真的!
一般人绝对扛不住。
幸好,姚苌还不是一般人,他扛住了,他没尿。
不过,这样一个威风凛凛的人,为什么不一击必杀?他明明有这样的能力!
为什么?
难道是他一时心慈手软?
就在刘裕的身边,一群北府兵已经把所剩无几的羌兵牢牢包围,羌兵根本无法给他们的将军任何的帮助。
虽然只是出虚招,但是,刘裕的武艺也不容置疑,招招凶狠,绝对不是姚苌能够抵挡的住的。
不一刻,老将军就陷入了下风,被打的左摇右晃,但你以为,这就完事了吗?
当然不可能!
刘将军那可是相当有战术的一个人,他既然这样做,就说明,他已经有了战术。
只见恍恍惚惚之间,姚苌又躲过了一枪,正要喘息片刻,哪知还没等这鼻孔张开,又一枪就紧跟而来。
刘裕刺出一枪,却并不是奔着要了姚苌的小明来的,而是用枪杆在姚苌的身侧猛敲了一下。
在弹力的作用下,姚苌再也稳不住身形,一个倾身就掉下了马背!
这不就完蛋了吗?
还等什么?
必须没戏了唱了。
刘裕会怎样结果了姚苌的小命?
是用刀砍,还是用长枪刺?
要不也给老姚来一个痛快的新鲜的死法,腰里别的那个神器,就是它了,给来一下子,也让老年人感受一下火器的热情澎湃。
姚苌闭紧了眼睛,不再看谁。
管他谁来呢,总归是要有一个结果的,将军掉落了马背,没有什么比这个更丢人的事了。
那还有什么好挣扎的?
拼命挣扎,只能引人发笑,还不如从容赴死,也算是落得一个壮烈。
然而,都没有。
姚苌等了半天,这个身上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既不疼,也不痒的。
这正常吗?
这当然不正常。
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姚苌睁开眼睛,正看到刘裕那双虎目,死死的盯着自己。
“姚将军,别怕,我不会杀你!”
“不杀我?”
“那你打算做什么?”
干什么?
姚苌很快就会知道了!
刘裕一挥手,身后就蹭蹭蹭窜出来好几个大汉,一个个的手里都拿着家伙事,那家伙事,足有好几丈长。
竟是一条又一条粗麻绳,几个人上前,还没等姚苌反应过来就三下两下的把老将军给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姚苌绝不服气,小兵们把他推起来,他还满口骂骂咧咧,找刘裕讨要说法。
要死便死好了,他姚苌好歹也是名将,纵横疆场多少年,就从没怕过死,何必这样羞辱他?
这不是瞧不起他吗?
姚兴也死了,他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莫不如父子两个都死在这秦州战场上,也算是给个痛快,岂不美哉?
“姚将军多虑了,我可不敢让你死。”
“琅琊王已经吩咐了,总要抓一条大鱼回去,要活的,你看这秦州城里,能够数得上的大鱼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你就委屈些,过些日子再死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