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纷纷笑了出来。
“这是我的外孙。”孟奇文解释道。
一听这话,许多人脸上的笑容都变成了惊讶的表情。
“孟凝的孩子?”孟明远惊讶的问道。
“是!”孟奇文点头道。
“那这就不对了。”孟明远脸色凝重的说道,“孟凝她,二十多年前不是就已经嫁给人当小老婆了么?孟老师您更是当着许多人的面说过跟孟凝断绝父女关系,怎么现在您却把她的儿子带到咱们祖祠来了?祖祠可是神圣的地方,容不得污垢的存在啊!”
“孟局长,您这话就说的有点过了吧?老一辈的恩怨是老一辈的事情,我姐人已经不在了,她的孩子认祖寻根回来不行么?”孟广厦黑着脸说道。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更别说是做人小老婆的,你问问咱们在座的诸位,哪一个不是姓孟的?本来按照村里的规矩,嫁出去的女人就不能回来做年祭祖了,怎么你们家还与众不同呢?”孟明远问道。
“是啊,外孙的话,怎么能来咱们这做年了呢!”
“明远说的有道理!”
旁人纷纷点头,认同孟明远说的话,当然了,如果孟明远没提这件事情,那大家也不会多说什么,祖宗多个人祭拜那总归不是坏事吧,而且这人身上多少还流淌着孟家的血液。
“明远,你这未免太过分了一点吧?做个年,祭拜一下又怎么了?”孟广厦恼火的问道。
“这是村里多年的规矩,又不是我定的,当然了,这件事情我没什么意见,我只是提出我的一些疑问罢了。”孟明远说道。
“这件事情,我来说说吧。”孟奇文忽然开口道。
众人看向了孟奇文。
“我女儿孟凝,二十多年前嫁给了别人当小老婆,这件事情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家的伤心事但是,孟凝终究是走了二十多年,再大的伤,这么长时间也该好了,孟凝走了这么多年,她唯一留下的,也就是她这么一个孩子,这孩子身上流淌着孟凝的血液,同样,也流淌着咱们孟姓人的血液,祭拜一事,是我自作主带他来的,因为我想要让他知道,他不仅是他爸爸那边的人,同样也是咱们这边的人,我外孙林知命为人和善,没有劣迹,是一个好孩子,我想,他也不会给咱们孟姓人丢脸,祖师公如果能看到,想来,也不会拒绝拥抱这样一个好孩子!”孟奇文用教师特有的柔和,但是却让人记忆深刻的语气娓娓道来。
听了孟奇文的话,许多人看向林知命的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不管是不是姓孟,这个人身上确实流淌着他们孟姓人的血液。
“您说的有理!”孟明远点了点头,笑着看向林知命说道,“我刚才并没有针对你,只是有一点小疑惑,希望小伙子你别介意啊!”
“不介意。”林知命摇了摇头,这样的场合,不是介意的时候。
这一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所有人站好位置对着正厅前方的祖师公金身跪下,而后磕了三个头。
完事之后,年轻人又回到空地上聊天,而老人则是开始收拾各自家的贡品。
“来,抽烟,抽烟!”孟广厦拿着烟给周围的人派烟。
这时候,孟明远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
孟广厦看到孟明远,眉头微微一皱,把烟收了起来。
“怎么着,广厦,一根烟也不舍得请我么?”孟明远笑着说道,以他局长的身份说这话,算是很给孟广厦面子了。
“您是局长,什么好烟没抽过,抽我这烟有什么。”孟广厦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是将烟拿了出来,然后抽了一根给孟明远。
“白壳的?”孟明远挑了挑眉毛,问道,“这是什么烟?”
“内供的。”孟广厦说道。
孟明远笑了笑,接过孟广厦的烟,然后说道,“广厦啊,你这么些年喜欢装的毛病还是一直没改,我跟你说,市面上所有的什么内供的烟啊酒啊什么的,那都是骗人的,别的不说,我做局长这么些年,市里头领导家我也去过,人家都没有什么内供的东西,你这倒好,内供的烟随便拿出来派,这有点太过了啊!”
周围的人一听这话,有的戏谑的看着孟广厦,有的则是鄙夷的看着孟广厦。
“广厦,你这就不地道了,拿假烟来装内供!”
“是啊,广厦,是不是软中华不舍得拿出来请我们啊?”
旁人笑着打趣道。
孟广厦被孟明远这一番话给搞得脸都红了,他激动的说道,“孟局长,这烟可是真的,我外甥从市里头带回来的,怎么可能假的了。”
“是么,你这内供烟找谁拿的,也给我介绍一下呗?我多买一些回去孝敬一下领导,让我领导也感受一下内供烟。”孟明远笑道。
“我找省里头一个朋友拿的,也没算我钱。他们跟我说是内功的,我觉得应该就是内供的吧。”林知命说道。
“小伙子,人还是要务实一点好啊,别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跟你科普一下,就算真的有内供,那也至少要省委里头才有,那可不是随便能拿的到的!”孟明远说着,拍了拍林知命的肩膀,把孟广厦请的烟还给了孟广厦,而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