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
看在寅蕾和范依然的份上,老子就不跟你计较了。
“我再问你一遍,嗯,你就当我以一个朋友的身份问你,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范建国翻了翻眼皮道:“没!”
傅松无奈地叹了口气:“那行吧,走了。”
走了两步,他忍不住回头问:“你刚才说不打扰我和寅蕾,是真的假的?”
范建国恼火道:“老子都说了,你还想怎样?不要欺人太甚!”
傅松点点头道:“不管怎么说,我要谢谢你。”
范建国把头转到一边,无力地挥挥手。
没走出多远,突然听到范建国道:“等等。”
哼哼,老子让你装白莲花,最后还不是忍不住了。
只要你有所求,那就好办了。
连忙转过身笑呵呵道:“老范,啥事儿,你说。”
范建国从树墩子上爬起来,跺了跺发麻的双脚,问道:“房地产的生意难做了,你有没有好的建议?”
傅松愣了一下,画风有点不对啊,不是应该讲条件吗?
见傅松不吭声,范建国哼了一声:“不想说就算了,后天办完手续我就走,希望你。算了,你们爱咋地咋地,老子眼不见心不烦!”
“哎,老范。”傅松喊住他,“你问我有什么建议,就不怕我坑你?”
“你不敢,也没必要,而且你说的对不对,我自己也会判断。”
傅松感慨道:“老范,你确实是个聪明人,我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范建国说的一点都不错,傅松就算对他再不满,也不敢对他下死手。
一方面,他毕竟是范依然的亲生父亲,范依然又是梁希内定的儿媳妇,虽然傅松对此并不当回事,但谁让儿子不争气呢,小小年纪已经有了妻管严的苗头。
只要范依然有一丝成为自己儿媳妇的可能性,傅松就不敢对范建国下死手。
另一方面,是出于对寅蕾的考虑。
寅蕾和范建国虽然闹掰了,但老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以傅松对寅蕾的了解,她现在只是在气头上,事后如果知道自己对范建国下死手,或许嘴上不会说什么,却保不准心里不痛快。
所以,何必把事情做绝呢?
至于范建国说没必要,也是傅松无可辩驳的。
最后就是他说的自己判断,联想到他撤离海南的决定,很难说全是自己忽悠的功劳。
“你问我有什么建议,具体建议我是没有的,不过你可以先说说你的想法,我帮你参谋参谋。”
范建国道:“我跟你不一样,没有做实业的本事,做实业太难了,投入大,见效慢,风险也不小。而且我本钱太少,扔到实业里,连个水花儿都起不来。”
“是啊,在中国,能把实业真正做好确实太难太难了。”傅松也是有感而发,国内的社会环境、经济基础、技术水平等等,都导致了大部分人逃离实业,转而拥抱那些来钱快的行业。
范建国又点了根烟,问道:“做外贸怎么样?”
“哪方面的?”
“草编。”
傅松疑惑道:“草编?这玩意儿有什么好做的?”
范建国笑了笑道:“你看不上草编、柳编这些东西,但外国人稀罕啊。我还在文化局干的时候,没事就琢磨将来可以做什么生意。
思来想去,也就柳编草编了。一来我对这些还熟悉,二来风险比较小。”
傅松为难道:“你要说工业品什么的,我还能参谋参谋,可草编是工艺品,我还真不太了解。你有货源吗?”
“货源还是不少的,河北河南山东江浙海南都有。”
傅松这时终于反应过来了,老范啊老范,狐狸尾巴总算露出来了。
“是不是没销路?”
“本来想等从房地产腾出手来再找销路,不过既然有你这个现成的外商,不利用好那就太浪费了。”
傅松眯着眼睛问道:“你这是吃定我会帮忙?”
范建国耸耸肩道:“碰碰运气罢了,大不了我自己找,最多麻烦一点。”
傅松笑道:“虽然我不做这方面的生意,不过我可以帮你打听打听。”
范建国鼻子里出气嗯了一声,“明天我去机场接依依。走了。”
傅松道:“本来说好了我去。”
范建国哼了一声:“我是去接依依的,你不怕尴尬尽管去,反正我的脸都丢尽了,我是无所谓。”
傅松:“。”
范建国又道:“还有,依依是我闺女,过去是,现在是,将来还是。你和寅蕾随便怎么样都行,我不想管也懒得管,我也可以同意依依跟她妈一起生活,但她不能不认我。”
站在原地目送着范建国远去,傅松突然感觉有些好笑。
有点像两只雄性动物划分势力范围,虽然都讨厌对方,但又都有所顾忌,不能不捏着鼻子跟对方达成互不侵犯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