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楼梯口处,寅蕾看着一楼大厅里的灯光,低着头道“你的手……。”
傅松恋恋不舍地放下手,指尖儿上隐隐还残留着一丝滑腻,以及她的温暖的体温。
出了少年宫,寅蕾从车棚里推出自行车,两人就这样并肩出了大门。
走了一会儿,傅松突然问“我们去哪?”
寅蕾摇摇头“不知道,走到哪算哪呗。”
傅松笑着道“我骑车带你兜兜风?”
“好啊!”寅蕾答应得很痛快,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傅松从她手里接过车把,车身稍微一斜,跨坐上去,“上车!”
寅蕾笑了笑,拢着裙子偏腿往后座上一跳,然后双手环住他的腰。
傅松愣了一下,低头看着自己腹部的那两只小白手,感觉有点不真实。
从今天下午见到她开始,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在她有意无意的默许下,在自己一次次的试探中,两人打破了许久才形成的默契——保持安全距离。
虽然不知道她具体是什么想的,但有一点至少是肯定的,那就是自己离她的心越来越近了。
傅松回头朝她嘱咐道“你抓紧了,我车速很快的!”
“嗯!”寅蕾胳膊又用了用力,不仅如此,还把脸贴到他的后背上,“我好了。”
晚风轻拂,春意在夏夜里荡漾。
夜风吹散了她的长发,漫天飞舞的发丝,不停地撩动着傅松的心弦。
“太阳那个渐渐落山崖嗳,小妹妹偷偷地送晚茶,左手那个提着小竹篮唻……。”
也不知道骑了多久,傅松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寅蕾若有若无的歌声,听旋律好像就是她在办公室里哼的芜湖小调。
“山前那个坑洼路难走嗳,山后头孤单单妹害怕,大路那个常有人来往嗳……。”
就在他听得入神之际,寅蕾的歌声却戛然而止,搞得他不上不下的,连忙问“怎么不唱了?”
“歌词忘了。”寅蕾说完,心虚地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没有回头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
“没想到你黄梅戏唱的好听,这种民歌小调唱得更好听。”
“是吗?我再给你唱一个……,嗯,你听着!”
“一个姑娘去看灯呐,柳叶两面分呐,桃红褂子绣呀彩云呐,乐得姑娘呐哎嗨嗨,姑娘打扮赛是赛观音呐嗬。
……
五个姑娘去看灯呐,挤得头发昏呐,擦掉胭脂粉笑坏看灯人呐,丑得姑娘呐哎嗨嗨下回再不来是来看灯呐嗬。“
寅蕾唱完后,脑袋从他身侧探到前面,“好听吗?”
傅松由心地赞道“你的嗓音跟黄鹂鸟似的,好听!”
寅蕾高兴道“那我再给你唱,我会好多好多小调呢。”
“好啊,我洗耳倾听!”
就这样,一个骑车,一个唱歌,遇到上坡两人就下来推车走,最后,两人都有些累了,便停了下来。
寅蕾一边用手指梳理着凌乱的发丝,一边问“我们好像绕着老城区转了一圈?”
傅松环顾四周,道“差不多吧。我请你看电影吧。”
寅蕾抬头一看,马路对面就是东风电影院,笑着问“你不饿吗?”
傅松看着她道“跟你在一起,感觉不到饿。”
寅蕾被他裸的语言和饱含侵略性的目光打败了,连忙低下头,道“我也好久没看电影了。”
这就是答应了!
到了电影院,发现只有最后一场的票了,而且已经开演将近二十分钟。
傅松看了寅蕾一眼,见她假装看电影海报,心里暗笑一声,掏钱买了两张电影票。
其实,他知道,她也知道,看电影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是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坐一坐。
这年头,找个没人打扰的、适合约会的地方不是那么容易的,宾馆酒店当然是最好的去处,可不是还没到那一步么。
放映厅里稀稀拉拉坐了十几个人,基本上都是小情侣。
“我们坐后面吧。”寅蕾扭扭捏捏道。
傅松会心一笑,便拉着她走到最后一排边上坐下。
寅蕾感觉到一丝紧张,不时扭头看看傅松,却见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大屏幕,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强迫自己去看电影。
这家伙,把自己骗到这里,却撒手不管了,真实太可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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