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就等你这句话了!”冯老头儿一拍大腿,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
傅松不在意的笑笑,看到桌上的二胡,问道“您老这是干啥去了?”
“闲着没事儿干,去跟老朋友们唱戏呗。”冯老头儿自顾又倒了杯茶,嗞溜一口下了肚。
傅松拿起二胡,摆弄了两下,对着阳光仔细看了一番,又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惊讶道“你这装备不错嘛,上好的紫檀木!”
冯老头儿得意地笑道“是不错吧?陪了我三十来年的老伙计,比老伴儿都亲。”
傅松“……。”
随手拉了两个音,傅松感叹道“这蟒皮更好,发音灵敏,音质纯净。”
冯老头儿更得意了,眯着眼睛道“你仔细瞅瞅我这块蟒皮的鳞片,都一般大小,匀称光滑,可以说是万里挑一。”
“我能试试吗?”上辈子傅松算是个业余票友,拉得一手好二胡,碰上这样难得一见的二胡,不禁有些手痒。
冯老头儿爽快道“试试!”
傅松先滑动找音,很快找到感觉,拉起了红灯记《光辉照儿永向前》的选段。
冯老头儿见他年纪轻轻,本以为只是个二把刀,但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光看他松肩捏杆的架势,就知道他不是个绣花枕头。
揉弦,颤弓,顿音,跳音,每个音的音头、音腹、音尾分明,音头清淅,音腹圆润,音尾松弛,是个行家!
看了一会儿,冯老头儿闭上了眼睛,左手在桌上打起了拍子,“爹爹的智慧传给我,儿心明亮永不受欺瞒;爹爹的勇气传给我,儿敢与豺狼虎豹来周旋……。”
“好好好!”
“您老唱得也好!”傅松倒不是跟他客气,而是这老东西确实唱功十足,不服不行。
冯老头儿摆摆手道“要是别人这么说,我绝对脸不红心不跳地接着,在你面前,我可没脸。你年纪轻轻就能把二胡拉这么好,比我厉害!你这是祖传的手艺吧?”
傅松道“我家上数三代贫农,根正苗红。我就是个业余爱好者,没事儿的时候自己瞎琢磨,当不得你这么夸。”
冯老头儿摇摇头道“没有几十年的功力,拉不出来你这个味儿。你打什么时候开始练的?”
这老东西眼睛可真毒,刚才自己游刃有余,那是因为上辈子练了差不多三十年,还专门拜过老师。
傅松打了个哈哈道“这个嘛,哈哈,大概十岁的时候吧,算起来有十五六年了。”
冯老头儿不信有他,感慨道“这说明你有天赋啊,可惜了,如果你从小有个好师傅指点,成就不可限量。”
傅松心里那个暴汗啊,老子唱戏只是业余爱好,让老子当专业戏子想都别想!
杨巧兰从小就向几个兄弟姐妹灌输“婊子无情戏子无义”的观念,若他拜师学艺当戏子,杨巧兰绝对能拿棍子打断他的腿。
当然了,傅松对这种说辞多多少少有些不认同,这个世界上并非非黑即白,有的戏子确实不值得尊重,但那些德高望重、爱国敬业的老艺术家,他却非常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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