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肚子不合时宜地叫了起来。
他解下腰间的水囊,灌了几口水,暂时压下饥饿感。
水囊是从一个护卫的身上拿的,另外他还从几人身上扒下来了几件衣服,以防入夜后寒冷。
山势有些陡峭,爬起来比较艰难,好在张小卒可能是淬炼过肉身的原因,身体强劲,体力充沛,所以虽然艰难,但还挡不住他前进的步伐。
正艰难攀爬间,一阵扑鼻清香突然随风扑打在张小卒的脸上,张小卒眼睛顿时为之一亮。
这清香味道他熟悉,正是炎心果的香味。
咕噜——
饥饿的肚子被香味勾起馋虫,再次叫唤起来。
张小卒紧了紧束带,决定采摘到这颗炎心果后就找东西吃。
这一路上他发现许多鸟窝兽洞,还有许多野菇野菜,山上资源丰富,所以填饱肚子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难。
他顺着飘来的清香往左前方寻找过去,走了不到一百步的距离,果真找到一株凤血藤,上面挂着一颗红彤彤的炎心果。
“太棒了!”
张小卒兴奋地挥了下拳头,大步走到近前伸手就要采摘。
嘶——
突然一道毒蛇吐信的声音在凤血藤下响起,紧接着扑出来一个庞然大物。
张小卒猛然间猝不及防,抬起左臂挡在面前,同时反握在手里的刀顺势往前削了出去。
当!
扑出来的庞然大物两只前爪拍在刀身声,巨大的冲击力把张小卒撞得倒飞出去,砰的一声撞在一棵大树上。
他没试着疼,因为身后有个张屠夫给他垫背。
可怜的张屠夫还在睡梦中,一脑门撞在了大树树干上,撞得两个鼻孔喷血,脑瓜子嗡嗡的。
他还没反应过来是又做噩梦了还是咋回事,就摔落在地上,然后和张小卒背靠背,滚地葫芦般朝山下滚去。
因为张小卒是把他连同背椅绑在自己身上的,用的绳子是用锦衣公子六人的衣服撕成条搓成的,所以此刻他二人是捆在一起的。
张小卒眼疾手快抓住一根树藤,这才止住滚落的身体。
“这又是闹哪出啊?”张屠夫捂着流血的鼻子哀嚎道。
“爷爷,小心,有妖怪!”
张小卒急急地回了声,同时动作飞快地解开捆绑在身上的绳结。
咚咚咚——
庞然大物迈着敦实的步子从上面直扑了过来。
张小卒已经看清它的样貌,之所以喊它妖怪,是因为这畜生长得像壁虎,但是躯干竟然差不多和一头公牛一样长。
它四肢粗短,嘴里吐着一根长长的蛇信,龇着一口森白的獠牙,皮肤土灰色,趴在地上完全分辨不出来。
刚才张小卒就是把它当成了一个土堆,所以才被它扑了个措手不及。
张小卒从未见过这种物种。
“是岩背巨蜥,皮如坚岩,力大无穷,不要和它硬拼,找机会捅它眼睛、嘴巴,或者腚眼子。”
张屠夫认出了袭来的“妖怪”,他动作飞快,一只手捂着鼻子,另一只手配合着两条腿飞快的攀上了身旁一棵大树。
爬树张小卒也在行,见张屠夫上树,他也立刻找了一棵大树爬了上去。
“狗日的,老子的鼻梁骨都快撞断了。小子,你怎么惹到这个大家伙的?”张屠夫吃疼地捂着鼻子,望向另一棵树上的张小卒问道。
张小卒回道:“上面有一株凤血藤,这畜生藏在凤血藤下面,我伸手摘炎心果的时候它突然扑了出来。”
张屠夫闻言一愣:“炎心果这么不值钱吗?”
轰!
下面的岩背巨蜥竟开始撞树,只一下就把张屠夫爬的那棵有水桶粗的大树撞得剧烈摇摆起来,可见其力气之大。
张屠夫紧抱树干。
轰轰轰——
一下两下三下,岩背巨蜥越撞越气,越气越撞,一连撞了二三十十下,然后竟张开嘴对着树干撕咬起来。
咔嚓——咔嚓——
它的咬合力极其恐怖,再加上树干被它猛烈撞击过的缘故,撕咬起来就跟啃甘蔗似的。
“小子,你丫看戏呢?你再不下去把它解决了,老夫可就要被它给解决了。”张屠夫朝始终没有动作的张小卒瞪眼道。
“这……这东西长得太恶心了。”张小卒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惧回道。
他从小到大最怕壁虎,不知为什么,看到壁虎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就头皮发麻,就跟是灵魂里天生自带的恐惧似的。
若是有修为傍身,或是有鬼灵帮忙,他还能压制住这种恐惧,可现在啥都没有。
所以眼下这只超级巨大的壁虎,在他眼里简直比恶鬼行尸还可怕一百倍。
砰!
但他还是壮着胆子从树上跳了下来,因为再不下来张屠夫就危险了。
咚咚咚——
一见到张小卒下树,岩背巨蜥当即放弃啃“甘蔗”,迈着一点也不可爱的小短腿,朝张小卒扑了过去。
(……你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