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有没有偷吃四花院拿过来的点心?”
“请问你是否对上司有不满的地方?”
“请问你是否想要篡位?”
“请问你是否想要在推理上超过上司?”
“请问上司不在,你是否有好好工作?”
五个问题除了第一个和第三个没有波澜之外,其它三个问题唐泽面前的电子屏幕上都有了反应。
看着唐泽还打算继续询问,坐在椅子上的越水七槻已经黑着脸把身上的指夹和脑袋上贴的感应器给摘了下来。
“我看你是故意整我的!”越水七槻抓狂道。
“我问你的这些都是心知肚明的。”
唐泽笑着道:“有时候我一消失就是好几天,有什么不满、摸鱼肯定都会有的,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至于推理超过我,这是个好目标,希望你继续保持。”
“我就不该上你的当!”
即便听到唐泽的宽慰的话语,越水七槻依旧翻着白眼没好气的道。
虽然话是这么个道理,这些情绪也是两人心知肚明的,甚至越水七槻每次回来都毫不遮掩的表现了出来。
但是被测谎仪这样测试戳破小心思,还是让人感觉难堪。
“现在切身体会到科学的强大了吧。”唐泽笑着道:“好了,等会就看我们的四位嫌疑人能否给我们带来一些破案的线索吧。”
因为测试人员一共有四个,所以他们也没有等着一起测试,而是谁先来就先给谁测试。
而联络过四个人后,首先到来的是案件的第一发现者三原恵以子。
“这次的调查,是为了尽快找到关于山水明秋一案的凶手才做的测试。”
看着面前的三原恵以子,唐泽解释道:“我们会询问你15个问题,这其中有些是和案件有关联的问题,有些是没关联的问题。
你只需要全部回答“否”就可以了。”
“知道了。”一身蓝色裙子的三原恵以子淡淡点头,表示了解。
“那你是否还有什么不了解的地方?”唐泽询问道。
“如果说测谎仪的结果显示我在说谎的话,你们会直接逮捕我吗?”三原恵以子看向唐泽开口询问道。
“我们只是用机器协助调查,而不是用机器断案。”唐泽笑了笑道:“这些调查也只是仅供参考而已。”
“明白了,那就行了。”三原恵以子笑了笑道:“来吧。”
“那我们开始吧。”唐泽笑了笑,旋即问起了第一个问题:“今天东京下雨了吗?”
“没有。”
“杀害山水明秋时候,用的凶器是刀吗?”
测谎仪的屏幕上,线条依旧平稳。
“不是。”
“你认识杀害山水明秋的人吗?”
当这个问题问出,三原恵以子的脸上虽然依旧平静,但唐泽却看出了些许的不自然,瞳孔也有了些许的波澜。
唐泽看向屏幕上的线条,果不其然开始爬高,跟之前的平缓有了极大地差别。
但唐泽没有追问对方这个问题,而是继续问了后续的问题。
而测谎之后,唐泽也没有强求对方,要求对方开口,而是目送对方离开。
“前辈…”越水七槻看着离开的三原恵以子表情欲言又止。
“是你想问我,为什么不继续追问她吧?”唐泽笑着道。
“那明显是有问题吧。”越水七槻道:“她在包庇某个人。”
“有时候机器不一定是对的,所以我告诉你要驾驭工具。”唐泽笑了笑。
就像是他之前说的,他们只是用机器协助调查,而不是用机器断案。
也因此,他们不会用测谎仪得到的结果去进一步审问。
如果从根基都是依靠机器,那么你的判断就不再是客观的了,而你也很可能得到一个错误的答案。
当主观开始依赖机器,那你就不知不觉被机器操控了。
这一点他在京都给失忆的“岚山男”做脑指纹测试的时候,就有所领悟了。
因为人是复杂的个体,人的一生就在不断的因为认知犯错。
所以机器只能反馈个体主观意识认为的观念,并不能判断这个观念的对错。
就算三原恵以子在回答问题的时候,表现出了可能认识犯人的反应,但也可能只是她以为的犯人。
所以不能就此判断三原恵以子就看到了凶手,他们要做的是借助这些信息还原案件的真相。
等真相确认你在这其中做了些什么,唐泽等人再去询问,对方自然会老老实实的诉说自己知道的一切。
而唐泽等人要做的,是辨明情报的真伪,最终逮捕犯人。
唐泽将在京都发生的事告诉了越水七槻,对方也总算了解了唐泽的想法。
而等三原恵以子走后不久,古贺健二便第二个抵达了警视厅。
装上测谎仪后,古贺健二面对“是否认识凶手”这一问题,同样起了反应。
面对这个结果,唐泽面无波澜继续追问道:“你是否在山水明秋的店里面偷了东西。”
听到这个问题,古贺健二双眼连连眨动,呼吸也开始略显急促起来。
而伴随着他的回答,测谎仪屏幕上的线条再度爬高。
对此,唐泽只是如实记录继续询问,而测试很快也换成了第三位,死者的妻子山水绘里。
“杀害山水明秋的凶器是领带吗?”
“不是。”
“杀害山水明秋的凶器是花瓶吗?”
这一刻听到问题的山水绘里嘴唇有了轻微的抽搐,她虽然出言否定,但仪器却如实记录了她爬高的各项指标。
而看到了这个结果,越水七槻从理解变成了体会。
因为他们解刨了尸体,确认尸体是被领带勒死的,可山水绘里的认知中却对花瓶起了反应,认为花瓶才是凶器。
但是测谎仪上两个都是“正确答案”,它确实测试出了对方在说谎。
这就是认知出现了差错,导致结果上的错误,如果全然新人机器,那最终就只能得到错误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