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拍了拍胸脯,“王婶,你吓死我了,你在这干啥?”
“我吃完饭乘凉呢,听你和你爷爷又在院子里做什么广播体操?顺带瞅瞅。”
农村人晚上啥娱乐活动没有,冬天吃完饭就窝炕上了。
夏季,热的睡不着,这会都在院子里乘凉,这破院,破墙,也不隔音。
尤其他们在菜园子边,跟王婶家半墙之隔。
之所以说半墙,是因为这土墙裂开了,缝子大的能钻过去一个小毛孩。
“你说的广场舞是啥?”王婶站在墙那边,一张满是褶子的脸,透着新奇。
“婶,就是锻炼身体的舞。”
江楠扭着腰,朝墙那边的王婶说道,“婶子,你要不要也跟着锻炼锻炼?”
“你这孩子,我一天屋里地里的忙活,到晚上脚步都抬不起来,还锻炼?你们这是吃饱了撑的。”
江楠笑笑,“也是,婶子,那等冬天再跳。”
“爷爷,来,我们继续做广播体操。”
今天的陆老爷子,没啥心思锻炼,给江楠使了个眼色。
示意她进屋看看。
江楠扭了会腰,只能停下来,跑进屋一瞅,陆皓竟然已经上炕睡了。
江楠给门口的爷爷比了个k的手势。
一回生二回熟,老头已经能看懂江楠比划的意思。
他赶紧去屋里拿药水。
陆老爷子心疼江楠熬夜,低声提醒,“楠楠,要不,今晚你去睡,我来。”
江楠摇头,“爷爷,不用,你早点休息去吧,我给他喷,能掌握好量。”
陆老爷子只能回屋。
江楠关了门,坐在炕上,开始给他伤口的纱布上喷药水。
夏季,怕伤口捂坏,贴着一层薄纱布,喷药渗透力特强。
依旧是每隔两小时一次。
这个药水完全渗透至伤口,才能起到生肌的效果。
江楠看着他宁静的睡颜,打着哈欠,轻叹,“陆皓啊,你上辈子积了啥大德啊,我能重生来给你治脸。”
江楠几乎一夜未眠,眯一小会,赶紧起来喷一次药水,如此周而复始,直到快天亮,喷了最后一次药,等药水吸收后,江楠动作轻柔的揭下了他脸上的纱布,重新用新纱布包扎。
明天是他换药的日子,她得让他看不出任何痕迹才行。
做完这一切,将药水瓶放进柜子里,才拉灯睡觉。
等她醒来,太阳又是老高。
江楠看了眼桌上的小时钟。
九点一刻。
睡了四个多小时。
她刚从屋里出来,村里一个婶子就上门来卖药材了。
背着十斤不太好的此等蒲公英,江楠随手揪着上了秤,付了四块五毛钱,婶子兴冲冲的去小卖部买盐了。
打发了卖药材的婶子,江楠在院子里环顾了一圈,没看到陆皓的身影,连爷爷都不在。
江楠刚要出去找老爷子,就见老爷子背着一背篓蒲公英,吭哧吭哧的走了进来。
“爷爷,你去挖药了?”江楠赶紧上前,扶住背篓。
“是啊,你不是说要去县城卖野菜吗?我早上待着没事干,就去田埂铲了两背篓,村里人都上山了,田间地头的没人铲,正好便宜了我。”
陆老爷子指了指墙根处,“那倒着一堆呢,都是我早上铲的。”
江楠看着那一堆蒲公英,又看看身形消瘦的老头,心疼的开口,“爷爷,你注意身体,这活我来。”
“没事,我今天感觉好多了,咳嗽也没那么严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