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丹乘坐的坦克紧随其后,开进宫门里面。
却在里面被一群王宫禁卫挡住。
前面坦克停住,他们只接到了撞开大门的命令,顾丹并没下令杀人。
这里毕竟不是一般的地方,指挥这辆坦克的车长不是愣头青,把决定权交给顾丹。
顾丹扫视一眼,手里拿着话筒道:“布列,伱要干什么?就凭你们这几个人想拦住我?”
名叫布列的黑壮汉子瓮声瓮气道:“顾丹,我们是朋友,我知道你为什么来,但我家世受王恩,镇守王宫,责无旁贷。”
顾丹皱眉,面前这汉子的确是他的朋友,而且是相当好的朋友。
沉声道:“你要为他陪葬?值得吗?”
布列道:“不是为他,而是为了我家历代祖先与先王的情谊。”
顾丹抿了抿嘴,他了解这个朋友的脾气,知道劝不住,索性不劝了,直接一摆手。
跟他冲进来的士兵,顿时抬起枪。
布列则抽出腰刀,面无惧色。
在他心里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
但他身边这些人却没有这个觉悟,看见这个情况,登时有脚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叫“大人饶命,我投降,我投降”。
这些所谓的禁卫,都是曼谷或者各地的权贵子弟,他们来这里都是镀金来了,可不是拼命的。
顾丹轻笑一声,再次道:“布列,你看到了,这个王国已经烂透了,他不值得你付出生命,来跟我一起创造一个新的王国。”
布列紧抿着嘴唇,转头看向两边或跪倒或瘫坐的人,整个人的气势也弱了下去。
转又看向前面,看着坦克上面的顾丹。
他并不畏惧死亡,甚至刚才要是有人抢先开枪,他已经死了。
但是身边这帮怂货,让他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为了这个王国搭上性命真的值得吗?
布列长叹一口气,垂下了手中的长刀,默默让到了侧边。
顾丹一笑,这是最好的结果。
在来之前,他已经做好了大开杀戒的心理准备。
杜飞说过,没有一个新的王国不是建立在旧王国的血肉上的。
今天他带人,还开着坦克来了,就是做好了要血流成河的打算。
不过现在,王宫禁卫的投降,却是一个更好的结果。
血流成河,说明对方依然忠于雀李克王朝,必须从肉体上消灭。
然而,就在顾丹刚有几分喜色,忽然从里面冲出来一群王宫的仆人。
这些人手里竟然拿着枪,对着刚进来的顾丹军就是一阵乱枪。
顾丹反应不慢,立即缩回坦克里面。
叮叮当当,一片子弹打在坦克装甲上。
但跟他来的不少士兵没反应过来,当即被放倒七八个。
还有那些中间的王宫禁卫,从宫里冲出来的人根本不在乎他们死活。
布列只愣一下,就被子弹打穿了肩膀。
但他也非常人,本能的绷紧肌肉,子弹只打进去一半,就被强健的肌肉挡住。
布列闷哼一声,伸手从伤口抠出弹头,却没管血肉模糊的伤,神情复杂的向王宫深处看去。
这时,顾丹这边反应过来,两辆坦克立马先动起来,炮塔上的机枪开火。
紧跟着就是后面冲进来的士兵,火力瞬间压住了那些王宫的仆人。
这些仆人没经过正规训练,只是凭借一股勇气,打个突袭还行,真要正面作战,根本不是正规军的对手。
只一个照面就被打死七七八八,上百具尸体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地面的血泊连城一片。
顾丹面无表情,喊了一声:“弟兄们,跟我冲,清君侧,杀国贼!”
随着一声令下,两辆坦克打头,跟两头蛮牛一样冲进了王宫内院。
而顾丹开坦克撞开了王宫的大门,令曼谷的许多人吃了一惊。
尽管他们都知道,普米蹦使手段弄死了他农,但以顾丹以往的性格,做出这样举动,还是出人预料。
毕竟是几百年的王国,他农和顾丹毕竟是臣,普米蹦再多不是也是君。
居然直接杀进王宫,即使打了清君侧的旗号,也超出了许多人能接受的程度。
此时,一栋位于城区北部的豪宅内。
一名老者站在三楼的窗户边上,看着王宫的方向时不时传来的枪炮声,低声自言自语:“顾丹,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真要杀了国王,给你父报仇?”
却在这个时候,忽然有人禀报:“主人,外面来人求见。”
老者皱眉,看了一眼管家。
他是暹罗最大的资本家,本身是有一名花人,却没有花人的名字。
因为在暹罗花人会遭到不太好的对待,他们必须尽量遮这一层身份。
老者问了一声“是谁?”
每天想见他的人多不胜数,他不可能人人都见。
身为管家当然明白,现在既然来了就说明对方不一般,是不能推脱的。
管家道:“主人,来人自称杜飞。”
老者微微动容:“古晋的杜飞?”
管家点头:“随行的还有一个外国人,前几日刚来过。”
老者立即想起了伊格尔,连忙道:“快请到会客室,我马上就来。”
杜飞是他惹不起的人,这两天他已经不止一次看到从天上飞过去的,成群的灰蓝色的大飞机。
目前,经过三轮,六个批次空运,杜飞在暹罗的总兵力已经达到了一万三千人。
其中杜飞出了八千,林天生出五千。
再加上黎援朝在边界布置的三万大军,杜飞直接或者间接能动用的人手有四万余人。
非仅如此,天上还有炮艇机巡逻,南边的海面上,也出现了挂着古晋旗帜的舰艇。
再加上广播,目前曼谷的市民都知道,这些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海里航行的,有个名字叫南洋威和部队。
并不是侵略者,而是应军正府邀请来的。
反正广播里是这么说的。
片刻后,老者换了一套比较正式的衣服,来到楼下的会客室。
屋里十分宽敞,摆设也相当气派。
杜飞仍是一身军绿打扮,脚上穿着军靴,翘着二郎腿,不像是做客,好像这里更像他家。
伊格尔直挺挺的站在沙发旁边。
老者进来,微微诧异,在他看来以伊格尔的职务和地位,就算在杜飞身边也是有资格坐一坐的。
但是现在,两人的关系明显不是寻常的上下级,更像是主仆关系。
老者想不明白,杜飞究竟有什么魅力,要知道伊格尔可是正经的骑士贵族出身。
此时却来不及细想,老者立即双手抱拳:“杜先生,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说的是有些别嘴的普通话。
杜飞笑了笑,并没有起身,只是指了指旁边的沙发:“吴先生请坐,不用拘谨。”
老者一愣,旋即就遮掩过去,笑呵呵坐到杜飞指的地方。
他看出来,杜飞今天有些来者不善,小心问道:“杜先生的大名老朽如雷贯耳,不知今日前来有何吩咐,老朽义不容辞。”
知道对方来者不善,老者索性抢个先手,表明正确态度。
以目前暹罗的情况,甭管杜飞跟他要什么,他都没有拒绝的资格。
杜飞笑呵呵道:“吴先生怕是误会了的,这些年在南洋让人家薅羊毛薅出阴影了?”
老者一愣,有些尴尬。
听杜飞这意思,还不是上他这里打秋风的。
可若不是,又是为何?
他可不相信杜飞是吃素的。
再则杜飞这话也有些戳他肺管子。
“这……请杜先生明言。”老者再次抱了抱拳,一副我就这一堆一块,你想怎么切就怎么切,我都认的怂样。
杜飞没被这种态度糊弄,看出这是一个老滑头,嘴上说的漂亮,真要办起事来,怕是至少要打个对折。
杜飞懒得跟他打太极,好整以暇道:“吴先生,刚才说我的名声如雷贯耳,恐怕不是什么好名声吧~”
老者干笑一声,不明白杜飞究竟什么打算,不敢轻易接茬儿。
杜飞则继续道:“听说当年抗战,你给国内捐了不少钱物。”
老者愣了一下,连忙点头:“民族大义,人人有责,老朽只是尽一些微薄之力。”
杜飞道:“不管东西给了谁,有这个心总是好的,所以我这次才来找你,有没有兴趣跟我合作?”
老者飞快眨巴眨巴眼睛,好几秒才反应过俩:“这……老朽,老朽不知先生是何意?”
杜飞道:“就是字面意思,我、你,还有顾丹,我们三个合伙,在暹罗做生意。”
老者的呼吸一滞,以他的经验和阅历,瞬间就明白杜飞的意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