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后,上官惊鸿望了望炎炎烈日,又瞧了瞧燕玄羽被晒得通红的面颊,冷淡地开口,“我先走了。”
“嗯。”祁云点头,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唇角浮起一抹苦涩。她是心疼燕玄羽就陪在太阳下暴晒,却又不想开口关心他,于是,她只有离去,燕玄羽才会走。
果然,上官惊鸿一上客栈门口的马车,燕玄羽也从屋顶飞身而下。
“回郡王府。”上官惊鸿下令,马车朝郡王府而去,燕玄羽瞧着马车远走,这回并未跟上。
皇宫——朝阳殿
一名年轻的侍卫被宫女青瑶直接带入昭阳公主的寝房。
浅黄色的纱帐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吹得摇摇曳曳,祁昭阳端坐于床上,玉手一挥,青瑶会意地退下,顺便体贴地关好房门。
“属下郭诚海叩见昭阳公主。”侍卫单膝跪地行礼。
“郭诚海?”祁昭阳品着,“名字倒是一般化。知道本宫为什么叫你来么?”
“属下不知。”
“抬起头来。”
“是。”郭诚海抬首。
那是一张眉清目秀的脸,很好看,有两分长得像祁云,却没有一点儿祁云那种宁静如玉的气质。
祁昭阳美丽的脸颊露出失望,“昨天远看了你一眼,还觉得你有一点点像六皇兄,想不到近看,根本就不像。你连六皇兄的一成也抵不上,真令本宫失望。”
郭诚海老实地说道,“六皇子安王乃天之骄子,身份贵不可言,岂是属下一介下人能相比的。”
“你倒是诚实。把衣服脱了。”祁昭阳腿间有点发痒,自从她在地下石室的铁笼里一次偿了七个男人后,虽然差一点就被那七个男人活活弄死,却也彻底开发了她的身体,她现下是一天也离不开男人,这都两三天没男人了,简直是想死她了。
“脱衣服干嘛?”郭诚海不明所以。
“本宫叫你脱,你就脱,这是命令。”祁昭阳眉宇间闪过急切。暂时得不到六皇兄,先找个跟六皇兄有半丝像的男人玩玩也不错。
“遵命。”郭诚海把衣服脱得只余一条裤子,就没再动。心中想起曾听宫里其他人说过祁昭阳表面高贵端庄,实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淫妇。思绪一闪,看向祁昭阳的目光多了丝淫秽。
“把裤子也脱了!”祁昭阳见郭诚海身躯结实修长,不由两眼泛起淫光,“快!”
“是。”裤子一落地,祁昭阳猛地瞪大眼,“真‘雄壮’!本宫喜欢。过来取悦本宫,只要你能满足本宫,本宫重重有赏……”
话还未说完,郭诚海已朝祁昭阳猛扑了过去,像昭阳公主这般的美人,身份又贵不可言,能玩一次,就是死也值,不上一次简直就是傻子。
床帐内很快传出男人的粗喘与女人的shen吟声,姿势换了十余种,祁昭阳正爽得欲仙欲死之际,身上的男人趴着没了动静。
“喂!继续动!”祁昭阳推了推身上的郭诚海,只见郭诚海的头就这样与身体分家滚到了枕头上,霎时一床血鲜。
“啊!”祁昭阳吓得想尖叫,又惊觉不能引人来,赶忙自己捂住了嘴。
一道红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房里,阴森邪气。
祁昭阳讶异地看了眼突然出现的红影,不及穿衣服,裸着身爬下床跪下,“圣尊!昭阳是被逼的,是那个侍卫奸污昭阳,求圣尊……”又想起不能骗他,否则会死得很惨,于是改口,“圣尊,昭阳错了,昭阳爱您,昭阳不该让别的男人碰昭阳的身体……求圣尊原谅。”
君烨熙目光阴寒,“你有多淫浪,本尊不是不清楚。你爱被多少男人弄死,本尊不管。皇宫地下有暗道一事,可有头绪是谁向东祁老皇帝告的密?”
“不就是上官惊鸿嘛。”祁昭阳愤愤地说,“亏得圣尊您对她刮目相看,她居然出卖于您。”
“不会是她。”君烨熙邪气的红瞳蓄起警告,“再敢胡说,本尊要你命,”
“是父皇亲口说上官惊鸿告的密。父皇还打算重赏上官惊鸿。”祁昭阳怕得发抖,还是据理力争,“昭阳对所说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即便是你,她也不会。”
祁昭阳吓得跌坐于地,“圣尊明察,昭阳虽然身体不洁,对圣尊却是忠心一片。出卖圣尊的事,打死昭阳也不会做,圣尊要相信昭阳的忠心。”
这个女人的一举一动尽在掌控中,这次告密非她所为。君烨熙沉凝。心中同时也郁结上官惊鸿那个坏女人竟然不否认告密一事是她做的!她要是说句不是,他又岂会不信,可惜她什么也不说。
祁昭阳委屈地说,“圣尊,向父皇告密地道一事,大功一件,上官惊鸿既知道地底密道的,怎么可能隐瞒?昭阳觉得上官惊鸿对您有敌意,肯定会把这事抖出来。”
“行了,提供不了是谁在背后栽赃上官惊鸿的线索,就不要再废话。”红影一闪,人已无踪。
祁昭阳恨恨地握紧双拳,“上官惊鸿,你不但打了本宫的脸一巴掌,又害得本宫在偷人时被圣尊撞见,此仇不报,我祁昭阳枉生为人!”
黄昏时分,夕阳无限好。
汝南郡王府无心阁,上官惊鸿在书房里批阅帐本,素儿惬意地走进来,“小姐,听说苏盈月的尸首游街示众一整天,刚刚被弃尸荒野了呢。连苏盈月的丫鬟香兰听说也被骧王处死了。”
“嗯。苏盈月罪有应得,香兰知情不报,祁煜容不了这种下人。”上官惊鸿抬首,面色冷凝。
素儿见她表情不对,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怎么啦?这么严肃?”
“有不速之客。”
一道隐于院墙外的黑影一惊,居然藏这么远也给发现了,上官惊鸿果真非同一般。黑影一闪,顿时无踪。
素儿害怕地到处张望,“在哪?”
“走了。”
“要不要派人去追?”
“不必了。我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一股杀气。从对方的呼吸吐纳来判断,应该是一名女子,确切来说,是女杀手。”上官惊鸿分析,“她身上杀气还不够重,暂无杀心。我想,她是来打探虚实之类的。若她有目的,必然会再来。”
“哇!小姐您好厉害,光从一个人的呼吸就能判断对方是男是女。”
“再厉害有什么用。”还不是三次受制于魔龙。
“怎么会没用呢。”素儿崇敬地说道,“小姐您都不知道奴婢有多崇拜您……”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还有帐本要看,你先安静点。”
“哦。”
……
过了五天,五夫人与七郡主上官燕鸿焦急地来到郡王上官宗桓的书房里。
“老爷,离皇上下旨给骧王与燕鸿赐婚,这都过了好多天了,骧王也还不见来娶迎娶燕鸿为妾,您说说,这不是急死人了?”五夫人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上官燕鸿也满脸心急,“爹,要么您向皇上谏言,让骧王履行婚约。”
上官宗桓一脸凝重,“婚事已过了时限,想必皇上与骧王都一清二楚,他们都不急,若是为父去向皇上提这事,别人还当我上官宗桓的女儿嫁不出去呢。何况骧王刚死了侍妾,这么快又纳妾,不太好……”
“是死了侍妾又不是死了父母,用不着守孝三年……”上官燕鸿话未落,上官宗桓低喝,“闭上嘴。骧王的父母死不死是你能说三道四的吗?给外人听到,还不斩了你。”
上官燕鸿说说脖子,“可是骧王一点来提亲的意思也没有,实在是急死女儿了!”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上官宗桓恼火,“你姐姐惊鸿比你还要大,都没你急嫁。你急什么?”
“喜欢她的人看起来多,她当然不急。”上官燕鸿冷哼,“就怕连骧王祁煜也快给她勾引走了。我也是您的女儿,您怎么就那么偏心。”
“竟然说为父偏心,那就滚出去。”
“爹!”燕鸿不依。
此时,一名下人前来禀报,“老爷,骧王爷前来,人已在大厅。”
上官燕鸿双眼一亮,“骧王一定是前来看我的。”快步朝大厅跑去。
上官宗桓猛摇头,“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倒贴货。”
“什么倒不倒贴的,老爷,您要搞清楚,对方是权倾朝野的骧王,名下的几座金矿怎么也吃不完用不尽。”五夫人瞪鼻子上脸,“燕鸿要是进了骧王府大门,可就荣华富贵一生了。现在只要能巴上去,随便怎么样都可以。”
“你……唉。”上官宗桓摇头,迎接骧王而去。
上官燕鸿跑到大厅外就站定了脚步,待急喘的气息平稳了,才装着高雅若无其事地走入厅内,才不会笨得表达她的急切。
骧王祁煜于厅中负手而立,一袭华贵黑衣,气宇轩昂,冷峻绝帅,气势尊贵非凡。
燕鸿的小心肝顿时扑通扑通直跳。
“骧王大驾光临,燕儿来迟。”燕鸿款款走到祁煜身边,一福身,“燕儿给骧王请安。”
祁煜看也不看上官燕鸿,随意出声,“免礼。”
“来人,快给骧王奉茶。”燕鸿朗声吩咐。
“七小姐,茶已经准备好了。”一名下人指了指茶几上的热茶。
燕鸿脸露尴尬,一敛神色,挂起微笑,“不知骧王前来可是有事?”
祁煜的目光瞧向院外正走入大厅的上官惊鸿。他派的眼线禀报说上官惊鸿刚巡视完名下产业,正要回府,若是刻意来郡王府见她,她肯定不见。所以,他抢先一步来郡王府,为的,不过是趁她路过大厅时看她一眼。
上官惊鸿走入大厅,见祁煜也在,不由蹙起眉宇,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
祁煜冷冷出声,“惊鸿郡主不知道见到本王要行礼吗?”
上官惊鸿止步,皮笑肉不笑,“骧王真是好差的记性,本郡主获你父皇特准,见到任何人都不用行礼。这么快就忘了?”
“又岂会忘?不过是找句话,能令你稍作停留。”祁煜忽然苦笑道。
上官燕鸿心里满不是滋味,“王爷……”
上官惊鸿讶异地扫了他一眼,“骧王吃错药了,这种话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惊儿,我是吃错了药。”祁煜脸上浮起懊恼的表情,“我以前不该那么对你,我收回以前对你说过的所有难听、不好的话。”
“本郡主有没有听错?”上官惊鸿有意问身后的丫鬟素儿,“素儿,方才骧王说了什么?”
“他说他要收回对您说过的难听与不好的话。奴婢听得很清楚。”素儿回道。
“覆水难收。”上官惊鸿脸色冷冰,“这种孩童都明白的道理,骧王应该比谁都清楚。”
“以前是本王糊涂……”祁煜还想说什么,上官惊鸿却迈步朝后院走去。
祁煜刚想追,上官宗桓迎了上来,“骧王大驾,老夫接驾来迟,还请骧王海涵。”他不是没听到方才骧王与鸿儿的对话,只是鸿儿不喜欢他,那他也不希望祁煜多作纠缠。
祁煜怒瞪挡道的上官宗桓,见前方上官惊鸿已走得没了影,霎时脸色寒青。
上官宗桓惧于他散发的寒怒,还是大着胆子故意问道,“骧王是来谈与小女燕鸿的婚事的吧。婚期也过了好些天了,什么时候迎娶燕鸿,老夫但凭骧王做主。”
“爹!”上官燕鸿娇斥一声,好不羞涩,爱娇地向祁煜瞥去盈盈秋波。
“本王暂无纳妾之意。”祁煜冷漠地拒绝。
上官宗桓一愣,“可是圣旨已下。”
“父皇那里,本王自会去说明。”
上官燕鸿有些激动,“王爷此话何意?燕儿自幼便倾心于王爷,自从圣旨将燕儿赐予王爷为妾的那天开始,燕儿就早已是王爷的人。求王爷怜悯。”
祁煜神色闪过不耐烦。这一刻,他突然有点明白,上官惊鸿看他时也会经常流露不耐烦的神色,原来面对一个不喜欢的人纠缠,是这么的讨厌。
方想出言让上官燕鸿死心,倏地眼尖瞥见一抹妖森的红影在厅外一闪便消失于上官惊鸿走的方向。
祁煜突然改变主意,“七郡主的心意本王明白了。既然本王与七郡主目前仍有婚约在身,自是需要多‘培养感情’。本王决定在郡王府小住。汝南郡王看,如何?”
“这……”未来女婿说住府里,合情合理,连推拒的说辞都找不出来,上官宗桓稍一犹豫。祁煜便沉下脸色,“怎么?本王住这里,有什么不妥?”
“小女燕鸿还未过门,传出去恐怕影响声誉……”
燕鸿扯了扯上官宗桓的袖子,“爹,骧王入住郡王府,是看得起我们。您不同意,就是不给骧王面子。”
“七郡主说得对。”祁煜冷笑,“本王又不是与七郡主同住一房,有什么可影响的。对外只说本王与汝南郡王有公事商谈即可,本王就住上官惊鸿的无心阁。”
呃,不影响燕鸿的声誉,却要住惊鸿的院里,这是什么逻辑?上官宗桓石化了下,“王爷……”
上官燕鸿也是一愣,“王爷住六姐的院落,这事要是传出去,岂不叫人贻笑大方?”
“本王行事,谁敢多话。就这么定下了。”留下这句,祁煜快步朝上官惊鸿所居的无心阁而去。如果方才没看错,无心阁来了个强大阴暗的劲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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