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闪过万分不屑的神光,卓凡一脸鄙夷地看向对面的上官飞雄,悠然出声:“上官家主这么说,可有点强词夺理,不问是非了。说的好像你们损失惨重,都是我们父子俩害的一样,即便救了你闺女,也难以抵得上这数百性命。可是你扪心自问一下,你们上官家的损失,是老子设计造成的吗?”
身子忍不住一震,上官飞雄面色微动,肃穆一片,却是没有说话。
“哼,你们上官家这次之所以会落入人家的套子中,一是百里经纬处心积虑,暗中谋划;二是你上官飞雄处事不稳,急功近利所致。就算没有老子出现,你们上官家就不会遇险了?就不会出叛徒了?届时,百里经纬举办丹王大会,你们照样迫不及待派上官玉林那小子去参加,那小子的尿性照样叛变家族,你们照样会被百里经纬围个水泄不通,全军覆没。这一切,都跟老子没有半毛钱关系,都是你,上官飞雄,上官家家主的无能与短视造成的,老子不过是趁机搭了个顺风车而已,你们上官家的大难,又跟老子有半毛钱的关系?”
接着,卓凡眼中一冷,忽的大声咆哮而出,脸上皆是无尽的嘲讽和轻蔑:“正相反,恰恰是因为老子的存在,在水阁那里弄出了动静,百里经纬才惊慌之余放过了将你们一网打尽的好机会,留下了你们这群残渣。可以说,老子不仅救了你闺女的命,还救了你们这里所有人的命。你们现在居然倒狗咬吕洞宾,倒打一耙,把自己的无能短视和所有罪过都栽到老子头上了,这与恩将仇报有什么区别,这就是东州第一氏族,侠义家族,上官家的作风吗?我呸,狗屁,虚伪!”
卓凡的怒吼在这里所有人的耳边不断回响,令得众人皆是一怔,身子一抖,全都呆住了。有的人心中更是大震,似乎才想到这一点似的,有些羞愧地低下了脑袋。
是啊,这小子虽然对自己家族不怀好意,但顶多是利用两方势力鹬蚌相争,从中渔利而已,本身并没有对上官家造成多大的危害。
就像他所说的那般,难道没有渔翁在一旁捡漏,鹬蚌之间就不会厮杀了一样。我们上官家又岂能将自己的失败,完全归罪于一个外人呢?
这也太没担当了吧,愧为东州第一世家啊!
毕竟,虽然他给自己等人提供了一副假图,但不管那图是真是假,百里经纬的陷阱就在那里,躲也躲不掉。
终归这一战,还是他们与飞云王府的纠葛,跟旁人无关。
更何况,也如那小子所言,若非他这个渔翁出手,惊退了那鹬的话,他们这蚌不早就成为人家的盘中餐,腹中食了,还哪有资格在这儿跟这小子哔哔!
所以说,这小子是他们上官家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一时间,上官飞雄身后的诸位长老供奉们已是在交头接耳,悉悉率率起来,面上都是无奈之色,止不住地摇头。刚刚开始的强硬气势,登时灭了一半有余!
再怎么说,他们虽然都是归元高手,但却不是恃强凌弱之辈,乃是侠义世家,无论如何都要占个理字方可!
正所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即便是想要干点不合情理之事,也要勉强找出个道理才行。这就是所谓……侠义二字啊,将整个家族高手的行动都拘束住了!
本来他们想痛骂卓凡一顿,就使强逼迫他将冲天剑交出来,将功赎罪的。但现在……被人家一番辩驳得半分理由都站不住脚,哪里还好意思硬抢啊!
他们不是真小人,说伪君子也伪不到哪儿去,若是能通过正当途径达到目的的话,他们也不愿亵渎心中的信仰,他们可还要那张脸皮呢!
早已看出他们的掣肘之处,卓凡紧紧地盯着他们那满面为难之色,心下连连冷笑。上官飞雄面色阴沉,听着后面的悉率声,却是沉吟下来,不知该如何行事。
蓦然间,上官家这边一片沉默,已然被辩驳得哑口无言,说不出一句话来!
微微思量少许,上官飞雄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又看向卓凡那里,淡淡出声,但眼中却已然满是凝重:“古一凡,也许你刚刚所言的确如此,此次大败,皆是我上官家之错,与你没有太多关系。不过要让我们替你救出令郎,恐怕也不好办吧,现在我们也损失惨重,跟飞云王府硬拼,已完全不可能。身为家主,老夫不能不为族人安全考虑。所以即便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老夫也绝不能……”
“虚伪!”
然而,还不待他说完,卓凡已是冷冷一笑,不屑地撇撇嘴道:“上官家主,明人面前不说暗话,你带这么多高手来到敌人腹地,中州大陆,难道没有做好损失惨重的准备吗?哼哼……”
眼皮一抖,上官飞雄深深地看着他,默不出声。
不觉冷哼一声,卓凡不置可否:“死有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每个人的生命都有他特定的价值。而你们这些人的价值,不早已明码标出来了么……”
“冲天剑!”眼中精芒一闪,上官飞雄定定出声。
嘴角划过一道邪异的弧度,卓凡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么,上官家主,大家敞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此次来中州不就是为了冲天剑么,可是现在剑在我的手里,那也就是说,我拿这把剑,能买下你们这里所有人的性命,跟我再去冒一次险,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