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管家远道而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一踏入大厅之内,白供奉当即看到客座上坐着一白发青年,正是当初一招震退鬼虎的杂役房高手,便马上认出了他,不由赶忙抱抱拳,客气道。
其身后跟着的戚供奉,也是连连拱手,老脸笑得跟个菊花一样,丝毫没把卓凡当弟子看待,反而是看成平等身份了。
呃……
不由一滞,卓凡不觉失笑一声,连连摆手:“想必两位就是白供奉和戚供奉吧,真是客气了,让晚辈受宠若惊啊。晚辈不过一杂役弟子而已,怎当得起两位供奉如此礼遇?”
“哎,卓管家这就说错了。所谓宰相门前七品官,近日来卓管家在杂役房搞得如火如荼,我们二人早有拜会之意。现在你又代表宗主而来,我们又岂敢不以礼待之呢?”不觉轻笑一声,白供奉面上露出了和煦的笑容,戚供奉也是连连点头不止。
听到此言,卓凡也只能是笑着点点头,进而直接进入了主题:“既然两位供奉已经猜到我是代宗主而来,那么应该也猜到我来此所为何事吧!”
呃……
霎时间,这次轮到这二人滞住了,彼此对视一眼,沉吟了良久,白供奉才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说实话,宗主的意图我们有所猜测,但也不敢再猜下去了。我们身为宗门供奉,只想为宗门尽心尽力,不想牵扯到一些不必要的纷争之中去!”
“是啊,再怎么说,我们也是内门的人,宗主的要求,我们恐怕做不到!”戚供奉也是摇头叹息,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满面为难之色。
似乎早已猜到了如此局面,卓凡不置可否地一笑,反而转移话题,悠然道:“刚刚内门长老供奉大会结束,宗主早已回归,你们却又停留了那么长时间,又私自开了个小会吧,说什么了?”
彼此对视一眼,白供奉和戚供奉极为默契地齐齐摇了摇脑袋:“恕我们无可奉告!”
“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大概意思,不过是内门团结一心,共渡难关之类的!”嘴角翘起一个邪异的弧度,卓凡偷偷地看了二人一眼,却见二人依旧面无表情,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由轻笑一声,继续道:“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现在他们跟你们共渡难关,可是难关过去之后呢?”
眼皮忍不住一跳,两位供奉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卓凡见此,知道已经牵动他们心房,便加大力度,摆事实,讲道理,大声呼喝道:“奎狼、月灵,你们进来,你们师父要见你们!”
不由一愣,那两位供奉一脸不解地看向卓凡,不明其意。
而正在这时,奎狼和月灵二人也来到了他们面前,躬身拜道:“师父,你们找我们有何要事吩咐?”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你们两个师父现在闲的慌,让你们说段故事,就是你们这十几年在杂役房的故事!”没等那两位供奉开口,卓凡已然抢先道。
一时间,四人皆是有点发懵,不知他这是何意。但是见两位供奉没有说话,奎狼和月灵二人只好按照卓凡的要求,讲解起了他们在杂役房的坎坷经历。
从一开始的招人鄙夷,到最后慢慢习惯,从杂役房的拼斗中,几经生死,一步步爬到老大位置,痛诉血泪历史!
待到二人讲完了,他们似乎还没从那哀痛中回复过来,眼圈都有些红肿。可是再看那两位供奉,却是完全不关己事般,面无表情!
“说完了吗?”
随意瞟了二人一眼,见二人点头,白供奉又看向卓凡,不解道:“卓管家,你这是何意?”
“没感觉吗?”眉头一挑,卓凡问道。
不由哂笑一声,两位供奉皆是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戚供奉更是嗤笑连连:“卓管家,你还是太年轻,我们魔道修者本就历经坎坷,无情无义。杂役房算什么,不过是他们两个小辈的一段历练而已,难道因为他们是我们的徒弟,我们就要为他们感觉伤感痛心吗?嘿嘿嘿……那还算什么魔道高手?”
“我让你感觉这个了吗?”
莫名其妙地耸了耸肩,卓凡淡淡出声:“我是说他们二人这如此遭遇,是谁造成的?在他们面前嘲笑他们的,又是谁?嘲笑他们无所谓,但众人最终嘲笑的,又是谁?”
身子忍不住震了震,两位供奉突然脸色大变,似乎已然明白卓凡要说什么了。
嘴角划过一道轻蔑的弧度,卓凡悠然出声:“这两货当初被人构陷,那是他们自己笨。但是打狗看主人,那些人居然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动他们俩,分明是不把你们二位放在眼里啊。还有之后,你们为何千方百计将他们召回来,不就是因为你们手下的弟子接连出事,已无人可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