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是星期一。
按照惯例是需要开例会的,安建国跟丘露露都没有打算缺席。
越是关键的时候,越是不能松懈。这是他们这么多年以来,早就明白的道理。
然后今天早上的气氛就有点不对劲。
安建国刚刚进入机关大院,一路上遇见人的时候还依旧是亲和的打招呼,只不过别人看着他的眼神总让他觉得有些怪怪的。
甚至遇见拿着报纸的收发员,他刚招呼一声,没有预想之中的受宠若惊的眼神,反而是拔腿就跑。
直到那些人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最后更是只听见“……协助调查……”
便木然跟着走了,因为即便不走,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在他一离开,院子里依旧维持着平静,大家上班仿佛跟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只不过几个人关在办公室里的时候难免讨论。
“去哪了?怎么这么快?说带走就带走了,平时看着挺和善的一个人。”
“被请去喝茶,还有什么好的,如果不是有证据,哪里会走到这一步。你没看见早的报纸吗?”
一时之间暗潮涌动。
安建国被带到地方,并没有马上迎来问话,只是限制了他的自由。
到这个时候他反而冷静了下来,仔细想了想,除了这个时间点看过凑巧之外,仿佛并没有什么破绽。
幸亏生日宴上出了点事情,他跟外面那些人根本就没有联系上,福祸相依这句话果然是对的。
安建国的脑子里,仔仔细细的回想起自己做过的事情,并且想好了说辞。
他觉得自己有信心能够从这里走出去。
此时在外面的丘露露却并没有他的信心,甚至还不知道他已经被带走的消息。
丘露露来到单位以后,想着等一会儿的会议赶紧结束,她好去实施自己的计划。
只要想到陈兰明明恨的要死却不得不接受“道歉”,她就舒坦,要是大庭广众不接受,对自己就更有利了。
或许是女人的感觉向来比较敏锐,她进门以后发觉同事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对,她并没有开口问什么,而是直接来到自己的办公室。
一紧张她就想喝水,端起水杯却看见桌面上赫然放着一张报纸,是今天的日报,别的倒没有什么,只是上面大大的标题写着:天价宴席为那般?
丘露露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一阵眩晕。
在体制内这么多年,她不是傻瓜,如果不是有人在背后,这样的消息,怎么敢放出来呢?
是谁?究竟会是谁呢?
她抠着指甲,仔仔细细的盯着看,上面只细细列出的清单,跟他们的酒宴上如出一辙,甚至还会有大幅的相片:成车的高档酒一箱箱往外搬,望不到头的宴席,宴席上的特写赫然可以看见烤乳猪、鲍鱼、鱼翅等等。
最后更是列出了一张清单,把图片上能够看见的东西一一列举,最后得出一个数字,每桌宴席金额达到好几百块,要知道,这一桌酒席就是一个工薪族一年多的工资呀。
话题还在深挖:为何两个国家公务人员,为自己女儿的生日宴席,就可以出手如此豪阔,他们的工资几乎可以算得出来,是绝对承担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