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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王被明军俘虏!
在这个消息传到莽白的耳中时,领着六万以缅人以及各土司土兵,号称统帅十万大军的他刚刚抵达兴实达,即将进入缅甸最为富庶的河口地区,因为得知上万明军于水路集结,而陆路又有上万明军以及数万的土兵齐聚,正在等待着他的南下,鉴于这一情况,莽白便命令大军停留在兴实达,以便养精蓄锐,等待时机成熟时再南下。
可是无论如何他都没有想到,在他还没想通该如何抵挡明军进攻,进而收复河口地区的时候,那边阿瓦举城被明军焚毁以及国国王被明军俘虏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怎么会这样?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莽白虽不至于觉得惊恐,但却仍然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让他甚至都不知道应该如何应对此事,不过既便如此,他仍然知道眼下应该做什么。
“立即封锁消息,千万不要让这个消息泄露出去!”
与优柔寡断的王兄不同,莽白的行事素来极为果断,他在第一时间便意识到这一消息外泄可能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尽管从他的先祖那时起,就一直羡慕中国那个大一统的国家,面对着其治下的一个个头领,就曾试图把缅甸变成一个整体,变成一个与中国类似的国家,可是即便是他一直在努力着,并千方百计的仿效中国,但事实上即便是直到现在缅甸从不是一个大一统的国家。虽说早在四百年前缅甸就处于蒲甘王朝统治,但是其疆域极为有限,从蒙元开始设立缅甸土司,首邑设于阿瓦城,那时的缅甸域内有多个宣慰司,明朝之后,缅甸境内的部族仍是分裂状态,大多臣服明朝,接受土官封号,为明朝的“土司”。除设置了缅甸宣慰司外,还设置了许多宣慰司、宣抚司、安抚司、长官司、御夷府。
一百多年前,莽瑞体称王,于缅甸自立政权,随着其势力扩大,开始与明朝为敌,而明朝无力南顾的情况下,放松对西南地区诸土司的管理,没有采取切实措施维护五宣慰司的管控,任其疏离和脱离明朝。缅甸才得已其借鉴明朝的金字红牌制度,采取拉拢周围的土司头领的做法,派出使者,伸出援手,为这些弱小的外边政区土司排忧解难,导致弱小的外边政区在得不到明朝支持的情况下,纷纷倒向缅甸。如此,才有了现在的缅甸,而缅甸正是靠着锦囊象函,书贝叶缅文。俨然成为这些地区的君王,征调部落土兵,南征北战,才成就了现在的缅甸。但这个缅甸完全是建立的虚弱的土司制度上,而这些土司尽管认同缅王,但是内部却保持着独立,甚至于那些土司对于缅王的认同,远比不上明朝,甚至就是缅甸自己往往也会以宣慰司自居,那些土司自然同样也是持守两端,在缅甸与大明之间摇摆。
过去那些土司持守两端,于缅甸与大明之间摇摆,是因为数百年来,那些土司早就习惯了臣服于大明,而不是缅甸,现在对于缅甸的臣服,不过仅仅只是因为大明在百年前的收缩,可即便如此,那些土司对于大明的敬畏也是发自于骨子里的,就像他们对沐家的敬畏一样,即便是沐家已经沦落到这步田地,他们仍然对其极为敬畏。也正因如此,去年在身为缅王的莽达才会让沐王穿缅衣赤足参见,为的就是打击沐家以及大明在缅甸诸土司的威望。
尽管莽达的目的达到了,沐家的威望受到了打击,但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现在,随着阿瓦城的陷落、王国的被俘,那些土司一但得知这个消息,就会明白,这是大明对缅甸“大不敬”的惩罚。即便不立即倒向大明,恐怕也会保持中立,没有了土司的支持,缅人又怎么可能对抗大明?就是现在军中的那些土兵也有可能离开此地。
正因为了解地方土司持守两端的秉性,所以作为一军统帅的莽白才会立即命人封锁消息。可是尽管如此,消息仍然很快传开了,正像莽白所料想的那样,许多土司在得知国王被明军俘虏、国都被焚之后,无不是立即带着本族兵丁逃离军营,逃回各自的土司所,不过只是短短半天的功夫,曾经浩浩荡荡,号称十万的大军,只剩下不过一万多人,这些人都是缅兵,可即便是如此,莽白仍然能够感受军营中的动荡。毕竟,即便是缅兵之中,也是来自各个部族。其它各族土司的异动,同样会影响到缅人各个部族,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他们更看重的是本族的利益,他们绝不会为了莽家的天下牺牲本族的利益。
“王子,那些丹老人现在也有所异动,小人担心那些丹老人会离开营中,王子不妨把巴莫请过来,然后……”
贺丹比划了一个杀头的手势,与掸人、孟人一样,缅人同样也是一个部族联盟,丹老是缅人的一大部族,与土司一样接受缅王的宝带、缅铎,并奉召向国王提供兵员,只不过他们因为同是缅人的关系,所以在这个联盟之中的地位更高一些,占据着缅甸最为富饶的土地,当然,作为回报,他们需要派出军队共同维系缅人的利益。但是现在随着阿瓦被焚毁、国王被俘虏,一切都改变了,各部族肯定会首先考虑自身的利益。而巴莫则是那些丹老土兵的将军,他现在还没动,肯定是因为还在犹豫。
“是的,王子,如果不杀他的话,万一他把那五千丹老兵带到,到时候王子麾下的兵卒便只剩下不到万人,就造这么一点兵力,又怎么可能与明军抗衡?”
“可即便是杀了巴莫,夺了他的兵权,以我不到两万之兵,又如何能与数万明军抗衡?要知道当初我们有十万大军,都没能抵挡得了明军。”
“那些明军呆不了多长时间,佛祖是站在我们一边的,明军呆时间长了,自然会有疫病打败他们,就和过去一样!”
现在随着大多数土司领兵返回他们的部族,原本没有多少战意的他们,自然把一切都寄希望于缅甸的天气以及疾病上了,曾几何时,他们就是用天气和疾病“击退”明军,现在,他们同样把最后一线希望放到了这些自然条件上。
“是的,我们可以先在这里静观局势变化,如果有必要的话,可以先撤进森林之中,明军畏惧森林,畏惧其中的疾病,我们只需要在山林里躲避几个月,最多一年,到时候明军势必就会不战而退,到那时,缅甸还是我们缅人的缅甸!”
“那黑所言极是,如果这样的话,王子恐怕还需要先劝说巴莫留于军中,毕竟撤入山林之后,还需要大量的粮食,丹老人可以给军队提供粮食,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们才能在山林之中站稳脚!”
这个建议顿时引起了其它的赞同,毕竟,在他们看来,这是最可行的一个建议,让时间和天气去击败明军。
“可是别忘了,现在土瓦人、孟人、掸人都已经投顺了明军,现在明军那里还需要自己动手,只需要征召各族土兵,就能把我们击败,我们若是躲进山林,反而会让明军稳占上风,让各土司以为我们已经失败了。现在明国的势气正是涨的时候,其它各族也会受明人的召唤,为其提供土兵进攻我们,到那时,我们又该怎么!”
“可不是,现在可不是当年,当年明军有大明,现在明军来了缅甸,可就是不想走了,那云南现在可是被清人占据着!”
“正是,明军现在既然来了缅甸,就绝不会轻易离开的,我们躲入山林,可不正从了明人之愿?”
听着麾下诸将和幕僚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话语,坐于席上的莽白那脸色却发的阴沉起来,或许在过去的近百年间,身居阿瓦的缅王俨然成为这一地区的君王自居,但是实际上,缅甸于大明,仍然不过只是土官罢了,在向各土司颁发宝带、缅铎的同时,缅王自己还保存着万历年间敕书。派出的使节对征南将军仍以土官见礼。过去缅王尚是如此,更何况那些持守两端的土司?
什么缅王,于大明看来不过也就是土司,至于缅王不过也就是一个土官罢了。对于土司们来说,大明才是正统,如果他避入山林的话,表面上看来是为了让天气和疾病击败明军,但那需要时间,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两年,甚至可能会是更长的时间,
而在这一两年间,明军是绝不会撤退的,现在的明军不同于过去,过去他们会撤回云南,但是现在,云南却被清军占据着,明军会驻在这里,他们会慢慢的适应这里的天气。
至于躲避于山林的中他,对于明军来说,未必是个威胁,到时候,明军只需要征发土司就能够进山讨伐缅人,甚至到那时,明军都可以把本来属于缅人的土地赏给其它各族,作为对其助战的赏赐。
对于缅人而言,这才是最致命的!
其实,即便是现在缅人耕种的沿河的土地,有至少一半是从其它各族手中抢来的,那些战败的,被赶进大山的部族,自然乐意为明军驱使,从而获得原本就属于他们的土地,至于缅人,也将会像当初的孟族人一样,被赶进山林之中,在贫瘠的大山里生活。
到了那个时候,曾经占据整个的缅甸的缅人,不过就像现在的那些土司一样,只是山中的土蛮罢了。
土司、土官……
对于大明来说,缅人不正是土司吗?至于他莽白又那里是什么王子,甚至连土官都不是!
土司,土官……沉吟着,突然,莽白的眼前一亮,原本毫无头绪甚至担忧着自身将来的他,猛然的看到了一丝希望。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难道,我们就这么坐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逃入山林不行,在这里的死守同样不行,而进攻更是不可能。现在还有什么选择?
“当然不能!”
站起身来,莽白看着诸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