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家这唯一的一根独苗,自小的时候李贤妃将他看得比眼珠子还矜贵,生怕他出一点点的意外,将他护得无比周全。即便入军营,李贤妃也哭求让他去金陵大营历练,而不是边疆之地,在江南那等地方,不经历血与火的洗礼,即便是将门之后,那又如何?照样无法成长为一代名将。
这是做不得半点假的。
雍和帝念及李氏将门忠烈,倒是有心历练历练、栽培栽培李放,无奈李贤妃太紧张他,舍不得他吃苦、生怕他遇险,雍和帝也只好作罢。
横竖那是李家的人,李贤妃的意见自然最重要。他何必操这个心?
别说李放了,即便卢湛不肯配合他的栽培,若是长公主定要护着、疼着卢湛不许他去历练吃苦,雍和帝也不会勉强。
可长公主从来没说过类似的话、做过类似的事,即便这次卢湛去剿匪,长公主进宫见他,还慷慨激昂的表示卢湛这是为国效力、为朝廷效力、为皇上分忧,理所应当呢!
所以说,自己胞妹的眼界儿比起李贤妃来,不知高出多少档次!
雍和帝眼见李贤妃已经醒转过来,料想无事,安慰了她几句,赏赐了些名贵滋养身体的药材,便先离去了。
皇后有样学样,也是安慰了一阵送了些补品,含笑叮嘱她好生养着,想要什么便去坤宁宫说一声便走了。
其他嫔妃们见两尊大佛都走了,也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说了几句场面话纷纷告辞。
横竖李贤妃也不是个得宠的,又是这么病歪歪的身体,在后宫里人缘也并不怎么样,也没什么势力。
大多数嫔妃还是比较忌讳的,与个病歪歪的人成天搅合在一处,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独有萧贵妃留了下来,屏退众人,与李贤妃单独说话。
萧贵妃唇畔笑容绽着冷意,明艳俏丽的脸上布满寒霜,盯了李贤妃一眼冷笑道:“告诉大皇子,我萧家不是那么好利用的,想要栽赃陷害我萧家、让我萧家替他背黑锅,也得看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下一次,恐怕就没这么便宜了。”
李贤妃一怔,一时有点儿发傻,半响才回过神来,煞白着脸“啊!”的惊叫一声,险险没气晕过去,颤声道:“你、你这是何意?放儿、放儿是——”
萧贵妃迎着她的目光,丝毫不避忌,娇艳的唇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妹妹好生养着身子,本宫先走了!”
“你——”李贤妃眼前一黑,差点又晕了过去,随即气得浑身颤抖,恨极了萧贵妃。
可是,恨有什么用?无论是她、大皇子、还是李家,根本就不能与萧贵妃一党相比。她便是恨,也只能干瞪眼。
心中更是纷乱如麻,不知道大皇子在外边究竟做了什么。
等大皇子好容易带着李氏从宫外急急赶来看她时,还不等大皇子和李氏说什么,李贤妃便喝退众人,一巴掌打在了大皇子脸上,打得大皇子和李氏全都发懵。
“你这个逆子,你究竟在外头做了什么!惹得萧家如此震怒,将气撒在你表弟身上,害他成了残废!你这逆子,本宫说过多少回了?凭你现在,拿什么跟他们斗啊?为何你总是听不进去?你什么也不要做只要等,要继续等,等到他们自己斗得两败俱伤的时候你知道吗!那卢湛、乔氏能在萧家手里不吃亏,那是他们有东宫和长公主、皇上撑腰,也是他们运气好,你真当萧家是好惹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