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尝不知——”邓夫人不由得也伤心起来,拭泪恨铁不成钢道:“我是心疼咱们家这个傻丫头啊!不管怎样,我的女儿也是我的心肝宝贝、掌上明珠,岂容人轻贱取笑、任意羞辱?我也不求她大富大贵,但求此生顺畅、平安康乐便够了!有老爷在,宫里头还有太子妃,我不信护不得她一生周全!可她偏偏——真是气死我了!”
想起长女,嫁了个天底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尊贵的男子,丈夫心里却至始至终只有别人,小女却又求所爱而不得,邓夫人如何不心痛?
“娘!”邓月婵心中大痛,扑到邓夫人怀中抱着她哭道:“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孝!娘您别难过了好不好?我听您的、什么都听您的,我不喜欢他了、再也不了!”
邓月婵说着大哭。
邓尚书见状暗叹摇头,看着女儿眼中亦满是怜悯。
“你这傻丫头!”邓夫人见女儿如此心中反倒软了下来,抱着她叹息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你啊,唉,什么时候才能明白爹娘的苦心啊!做爹娘的,还能害了你不成!”
“娘,我真的挺您和爹的话,我再也不喜欢他了!”邓月婵满脸泪痕的道。
邓夫人哭笑不得,只是叹,“好好好,咱先不说这个了。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好!”
她何尝看不出来?女儿嘴里这么说,哪怕也真的下定决心说的到做得到,可是,有什么用?
她的心里并没有放下。
心里没有真正放下,便不得解脱,注定终身都要痛苦,这绝不是邓夫人夫妇愿意看到的。
邓尚书轻轻一咳,笑道:“说起来,那日也是巧,怎么就恰好遇到忠信郡王夫妇了呢!亏得他们把你带回来,不然你这傻丫头,还真在那傻傻的等人家游玩完了捎带你。”
“爹!”邓月婵脸上一红,有些不自然。
邓夫人也不禁又来气,想到那日后来便遭遇了伏击,心又软了,忙揽着她柔声道:“亏得那日有惊无险,不然,唉,还真是叫人心里不知该怎么想。”
忠信郡王夫妇是一片好意将女儿带走,可女儿若出了事,又是被他们所连累,“有惊无险”这话,邓夫人说的是真的侥幸且后怕。
邓尚书便笑道:“说起来,像忠信郡王那样的男子,富贵不弃糠糟之妻,临危遇险而不乱,那样的男子,才值得倚靠终身啊。”
“那再好,人家也有了妻室。”邓夫人白了他一眼,心道那还是长公主的儿子呢,再好邓家也不稀罕。
邓尚书笑道:“我就是说说罢了!说起来,忠信郡王夫妇虽然来京不久,发生的事儿可不少,月儿你刚回来,想必不知,不妨叫你母亲好好同你说一说,什么才叫不离不弃,什么才叫真正的好。那朱随,不提身份,但说作为,给郡王提鞋也不配!月儿你该好好的想一想,不要被小时候三两事迷了心智。人家早已从往事中走出来了,你一人独陷其中,岂不可怜?”
邓月婵一僵,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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