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氏笑道:“你能这么明白,娘便心满意足了!怀宣还小,你做兄长的,平日里也多照顾照顾他,娘只盼着你们兄弟俩能和和睦睦。”
怀宣还不到十一岁,还是个半大小子,秦子扬早已成年,若非订亲的未婚妻先是侍疾后要守孝,他也已娶妻,哪里会跟怀宣争风吃醋?便笑道:“那是自然,我和他都是娘的孩子,血浓于水,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那厢,卢湛与乔小如说着话,提起秦子扬,卢湛笑道:“子扬大哥深得秦管家的真传,人看着便极稳重,他与母亲那边的人素无瓜葛,你要用他可以试一试。”
乔小如点头笑应了。
秦子扬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他爹又是长公主府经验丰富的大管家,有他帮忙,自然能轻松许多,少走许多弯路。
不过,还得进一步看看这人可不可靠,若他什么都跟秦管家说了、最后什么都传到长公主耳中,那可不是什么好事。
乔小如又向卢湛道:“我总觉得怀宣似乎有事瞒着咱们,也不知他在秦家学堂里究竟怎么样。”
秦三爷既然已经回京,秦家自有学堂,他若单单将怀宣一个外人带在身边教导,总归不太好看,会让族人们说三道四。
毕竟说到底他总归是秦家的人,做事自然也得照顾照顾自家人的感觉。
于是索性他便进了家族学堂当起了先生,让怀宣也过去占了个位置。
当然,他这个先生是不管别人的,相当于甩手先生,只管怀宣。
别的子弟若是有人向他请教问题,他自然也会解答,但想要他主动亲自指点,那是不能了。
虽说都是一个秦家,也有嫡枝旁枝庶枝的区别,良莠不齐、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秦三爷可不觉得自己必须得将全族的子弟都照顾好。
怀宣在别人家的学堂中究竟会不会受欺负,还真是难说的很。
卢湛一向来相信自家媳妇的话,略沉思便道:“还是媳妇儿你细心,明日我叫个人暗中跟着,万一有谁欺负了怀宣也好出去搭把手!”
自打来到京城之后,拜高踩低各种,卢湛也算是见识得透透的了。连他尚且有付三爷那样的跑来招惹,何况怀宣?
怀宣还是那么尴尬的身份,却受秦家嫡子秦三爷的看重,若说那些旁枝、庶枝中无人羡慕嫉妒,那根本不可能。
因为羡慕嫉妒而陷害、算计、甚至背地里拦截谩骂、殴打,这都是有可能的。
怀宣纵然跟着他习了一段时间武功,到底人还小,若是人家有众多帮手,他还真会有些麻烦。
两人回府。
雍和帝打算中秋之后一个半月后,要去离京百余里外的皇家猎场进行秋狩。
那处皇家猎场是太祖皇帝亲自圈定,太祖皇帝给取名叫木兰围场。围场建有简陋的行宫。
太祖皇帝留有遗训,要求后世子孙们,每年轻车简行,都必须前往木兰围场进行一次至少半月之久的围猎活动。皇帝政务繁忙可两年、三年一去,皇帝不去,众皇子也必须要去。
且,围场旁建造的行宫,后世子孙不得以任何理由进行改头换样的重建。
用太祖皇帝的话来说:“儿孙们到这地方是来吃苦的,不是来享福的!”
可想而知,那行宫建造得有多简陋。简单的说,就是普通农家大院的扩大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