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这样的主子,就连独孤豫章也不觉得有什么光明可言。
若非独孤家欠了皇后娘家的天大人情,他早就离开东宫了。
如今想来,等老天保佑太子登基,他是必定要离开的,留下只怕连个善终都难混到。
独孤豫章很郁闷,想要对卢湛说些什么抱歉、过意不去或者安慰之类的话,想想自己身为东宫幕僚的身份,这些话又说不出口了。
他是个属下啊,能说自己主子的不好吗?
卢湛看独孤豫章一副想说又不好说憋屈样,反倒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得了,你也别纠结了,我心里有数!”说毕上了马车离开。
独孤豫章苦笑了笑,长长叹了口气,闷闷不乐转回东宫。
直到第二天,独孤豫章才装作从东宫属从们闲话间得知昨日之事去劝了太子几句。
“卢公子与越国公府三房的几番冲突,每一次都是付三爷他们主动生事,卢公子与卢少夫人不过反击而已,太子怎能应了三皇子的请求、让卢公子携重礼上门赔不是呢?这传了出去,卢公子还如何做人?就是长公主和太子您,也面上无光啊!”
太子目光一亮猛然回神,不由懊恼道:“老三实在可恶!孤是被他的喋喋不休给绕糊涂了!昨日你相送的时候,阿湛有没有说什么?他没生气吧?”
独孤豫章无奈的在心里翻翻白眼,心道太子爷您每次都这么后知后觉,这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
“生气倒不至于,”独孤豫章笑了起来,不得不宽慰太子道:“卢公子毕竟是长公主的儿子,是太子您的表弟。况且臣对他还算有几分了解的,他不是心胸狭窄之人。只是以后,太子若想让他尽心尽力,还是不要伤了人的心才好。”
“孤知道了!”太子点头笑笑,显然他很信任独孤豫章,听独孤豫章说卢湛不会生气便松了口气。
“对了,你以前不知可见过卢少夫人?”太子忽然问道。
独孤豫章心头一跳,一脸意外奇怪道:“乡下没有这么多规矩,臣自然见过,太子这是……”
“孤就是有几分好奇罢了!”太子哈哈一笑,道:“那位卢少夫人,是个怎样的人?原本父皇母后是要设宴好好聚一聚也算是他们的认亲宴的,想着中秋在即,便又作罢,孤倒是还没见过她。”
独孤豫章一滞,有些不快。
太子没有看到他的神情,自顾自又笑道:“孤是真的很好奇,究竟是怎样的女子,令阿湛如此相护!”
听他语气,区区一个乡下女子罢了,阿湛怎么就这么放在心上呢?
既不解,又像替卢湛不值,以及不以为然。
独孤豫章只觉一股怒意直冲脑门,紧了紧握着的拳头,努力令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
如果眼前这位不是东宫太子,他想他一定会找个机会狠狠、狠狠的修理他一番。
独孤豫章匀了匀气息淡淡道:“卢公子既将她爱逾性命的护着,自然有他的道理,自然值得他这么做。臣对他们了解也不多,只知道自成亲之后,他二人感情便极好,期间并非没有想要插入一脚、用尽手段想要勾搭卢公子的,不过那下场都不怎么好。”
太子一怔,顿时想到头一日梅侧妃命秋芙干的那事儿,顿时有点讪讪,咳了一声笑道:“阿湛倒是个重情重义的。”也就没好意思再提这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