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嬷嬷见状不妙,急忙陪笑打圆场:“大公子所言极是,刘姐,大公子是主子,此事他做主便好。大公子,老奴二人明儿、后儿还要教少夫人学规矩呢,是不是——让刘姐先起来?”
卢湛嗤道:“她爱起便起,不爱起便跪着。是她自己要跪,我又没叫她跪。”
乔小如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心道这家伙这么一句话只怕要叫这位心高气傲的刘嬷嬷三天吃不好睡不好了。
谁没事儿愿意跪啊?这不是主子发火了,做奴才的下意识便跪下去请罪了么?
到了他口中,却变成她自己要跪。
刘嬷嬷果然脸色难看得几乎绷不住,忍着气就着曲嬷嬷的搀扶慢慢站了起来。
卢湛冷飕飕再次朝云妆盯了过去,云妆哪里还敢啰嗦?连眼泪都硬生生的吞了回去,颤抖着老老实实起身,往外头去跪着去了。
剩下五人噤若寒蝉,谁也不敢再乱开口。
谁都不是傻子,即便云燕那样的喜欢抓尖儿好强一点的,也极有眼色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撒娇撒痴,什么时候该老老实实。
卢湛冷冷扫了她们一眼:“都给我听清楚了,谁在我家敢对我家人不尊敬,别怪我不客气!别说长公主,搬出天王老子来也没用!都给我滚!”
五人大气也不敢出,应了一声转身退下了。
乔小如苦笑了笑,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这要闹到什么时候才消停?
况且她很明白,这不过是前戏罢了,重头压轴的,在京城等着呢!
“阿湛,你可不能对不住我,对不住我们娘俩。”饶是坚强如乔小如,也不禁有些茫然,轻叹了口气。
卢湛一笑,揽着她道:“放心,咱们还有将近三个月的时间,足够好好的利用筹谋。我卢湛若连自己的妻女都护不住,活着还有何趣味!”
“不许胡说!”乔小如心头一跳一下子抬手掩住了他的嘴,嗔道:“这些不吉利的话不许说。”尤其是眼下,多不吉利。
卢湛一笑,握住了她的手亲了亲:“唔,不说。”
一家人该做什么仍旧做什么,对于跪在外边院子里的云妆,没有人去多看一眼,纷纷无视她的存在。
云妆一开始还抽抽噎噎的啜泣着,可是哭来哭去,哭得嗓子都哑了、喉咙都干得要冒火依然没有人理会她,也就哭不出来了。
天已经全黑了下来,屋子里倒是有灯,可是光线再传到院子里的地面上,却微乎其微、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
在这样的暗夜里,云妆即便想扮可怜,也是做媚眼给瞎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