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县令、孟夫人想到周淑荷那颠倒黑白的本事——完全不顾当时秦师爷、衙门捕快们在场的情况下,就敢自己打了她那两个丫鬟以此来诬陷乔小如,试问她今日不如意,等回去见了窦知府,会怎么说?
枕头风啊,没有人不害怕。
孟县令打了个哆嗦,断然道:“不行,我得亲自去一趟东昌城。立刻、马上,你替我准备准备行李,弄简单一点,即刻出发!”
早去早好,必须得赶在那周姨娘回窦府之前。
孟夫人也是个拎得清的,连忙点头:“好!”
于是当天,乔小如卢湛、周淑荷他们前脚走,后脚孟县令便带着几个捕快急匆匆的轻车简行出了随云县城,直奔东昌而去。
等到周淑荷回去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刚回府便听老爷叫她,她心中一喜,只当窦知府离不开自己,连茶水都顾不上喝一口,急急忙忙更衣上妆打扮,连忙便过去了。
不想到了窦知府那边,她满脸的笑容娇娇柔柔的迎上去,张嘴还未说话,窦知府便一个耳光扇了过来,直把她扇得脚步踉跄,嘴角也渗了血。
“长本事了,穆南王府的人你也敢得罪?本官看你有几分容貌,又是个可人意儿的,难免多疼了你几分,谁知你如此轻狂上不得台盘,竟做出这等事来给本官招祸!穆南王府连本官都不敢得罪,你倒好,人家世子爷的救命恩人,你三番数次的上门给人找茬——亏得没闹出大事来,不然,哼,别说你这条贱命,你周家上下都不够赔的!”
“老爷,妾身冤枉啊!”周淑荷“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呜呜哭道:“妾身——”
“收起你这套把戏!”窦知府无比厌恶喝斥住她,冷笑道:“本官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比你还能装可怜柔弱的也见过多了!立刻给本官滚出去,好好的思过,没有夫人的吩咐不准出院子门半步,还不滚!”
周淑荷又羞又气又恨,一肚子的话没有机会说出来,却也不敢这个时候再招惹窦知府,只得忍气吞声含泪退下。
“这个轻狂贱人!”窦知府犹自恨恨。
他当然不会不相信孟县令。
那孟县令他是见过几次的,因为毫无背景,所以一向来最是老实本分谨慎的,若不是把他给逼急了,他怎么可能吓得那样风尘仆仆的特意跑来这一趟向自己哭诉请罪顺便诉苦。
他敢捏造事实污蔑自己的姨娘?怎么可能!且有这个必要吗?
自己是他上司的上司,自己的姨娘下去了,他照应好了自有他的好处,他为何要污蔑自己的姨娘?
相反,女人家轻狂没脑子,在外头仗势耀武扬威,这倒更有可能。
更别提这其中还牵扯到穆南王府了。
人家是穆南王世子的救命恩人,还怀了身孕,那贱人竟一天三趟的逼着衙门上门拿人,也不知与人有什么过节非要如此跟人过不去,这不是给自己招祸是什么?
女人果然是宠不得!贱人就是贱人,上不得台盘!
弄得如今他纠结为难得紧。
他的档次比孟县令要高,也比他更明白那块玉佩所代表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