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乔然正准备说话,宁含烟眼见不对,走至凌乔然身边,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乔然,宁元启知悉你的人在打探密牢,他就是趁着你大婚,才连夜将爹爹转移了地方,现在才刚刚转移,防守还没稳固,若是你再不去,只怕我们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凌乔然瞳孔猛地一缩,他转向尹漠颜,“漠颜,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你放心,晚上我一定尽快赶回来,不会让你独守空房。”
“凌乔然!”
冰冷的声音从盖头底下传来,不带一丝温度:“有什么事情比我们成婚,还要重要?”
“攸关性命的大事,关系到我的至亲!”
凌乔然看了一眼天色,眼中闪过急切,“漠颜,请你体谅一下我,我保证我会回来,不会让你独守空房的。”
大红衣袂掠过尹漠颜盖头下的视线,尹漠颜平静的声音淡淡传了出来,没有一丝起伏,平静得异常。
“你一定要走是么,也好,反正我已经习惯等了,我就给你一个机会,我就在房中等你,你最好守着诺言,尽快回来,否则……”
谁也没想到尹漠颜会忽然妥协下来,令在场之人都一愣。
凌乔然也诧异了一瞬,也没等她说完就道:“喜婆,雪衣,将夫人扶回喜房,等我回来。”说罢,步履匆匆的离开。
宁含烟虽怀着身孕,却也加快了步子,她一刻都不想待在这里。
尹漠颜收拢残留有余温的手,风过,一寸寸染上冰凉,直至彻骨。
大红喜烛燃烧了整整一夜,空荡荡的房间中只有床上那一抹火红。
桌上的合卺酒杯被凌乔然特意制成两瓣葫芦的形状。
但,即便再是精致,也只能孤零零的搁置在案上。
更漏声,一滴一滴敲打在她的心上。
每一声,都是煎熬,如无数只蚂蚁噬咬般,伴随着丝丝缕缕的疼痛,却深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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