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目光都集中到安澜手上的梅枝上,只剩花托,一个花瓣都没了,确实有点煞风景。安澜道:“贵妃妹妹忘了?姐姐跳的这个是剑舞,即是剑,凶器也,本不需要太多零碎装饰,这样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用着才趁手。”
皇后已知安澜在太后面前说项的事,且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开口道:“正是,本宫也是觉得,这剑舞必要舞出不一般的气势,方不会沦为解闷的俗物。”
安澜遥遥向皇后点头致意,回到自己的座位做好。
晚宴继续,李征的视线终于得以收回,却蓦然发现有一道目光注视着自己,忙看过去,却看到方菲清澈的双眼。她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看了他多久。李征感觉头皮一紧,忙挤出一个笑容冲她点点头。方菲没有笑,只是慢慢低下头,转回去。
大礼进行了一天,皇上等人都有些疲惫,所以象征性的吃了点东西,喝了几个臣子敬的酒,就撤下了,留下一殿的臣子及家眷继续宴饮。皇上一走,众人便自在了许多,有大声说笑的,有互相敬酒的,气氛更热闹了。
安澜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没食欲了,倒不是在意周围各种各样不友好的目光,只是,看向纪涵。他被几个年纪相仿的臣子围着。周越看出来了,低声道:“公主,不如我去把纪太傅请过来。”
安澜摇摇头。看看李征,他亦在和几个年轻将领敬酒聊天。她想走,可她走,袁解和周越必要跟着她走,这就有些不合适。
安澜站了起来,想出去走走。这里的热闹,跟她没关系。刚走出去两步,便有一名宫女走过来低头行礼道:“安澜公主,贵妃娘娘请您过去一叙。”
她还有什么要说的?
安澜看着宫女,她低垂着头,看不清脸,不过就算看到也不一定认识,安乐出宫之前,皇后和贵妃就给她准备了许多人手。
见她不走,宫女又道:“贵妃娘娘说,她有一些秘密,以前不能说,以后没机会说,想现在告诉您。请您一定要过去,还说,是一些旧事。”
旧事?能让安澜关心的旧事,还能有什么?只是,安乐比她还小,能知道什么?不过也说不准,她长在深宫之中,或许能知道一些什么。
安澜好奇了。
这是周宫,安乐和她一样初来乍到,应该不会有什么布置。就算有,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宫女能把她怎样!
“好,带路。”
“是。”
“公主,您要去哪?”周越问道。
“随便走走,一会儿就回来,你们自便。”
一出来,殿外又冷又黑,宫女在前面提醒道:“公主您看着点路,奴婢不一定会送您回来。”
安澜点头,这个很有必要,照安乐的性子,怕是巴不得她迷路在这宫里闹笑话。
拐了几个弯,便来到安乐新搬进来的丹泉宫。安澜走进去,安乐早已摒退了大部分宫人,只有几个宫女在侧。淡淡的香气弥漫着,不过不如方菲送的好闻。安澜道:“这一路上我还在奇怪,新婚当日,你不陪皇上找我来做什么,原来,皇上不在。”
安乐特意摆了一张小桌,桌上放着一只白瓷酒壶,两只酒杯。她抬手自己一一斟满,说道:“是啊,皇上不在,去安抚皇后娘娘了。拜姐姐所赐。”
安澜哑然:“妹妹说的是哪里话,姐姐难道不希望妹妹得宠?”
安乐自顾喝了一杯:“是吗,多谢了。”
安澜也不等她让,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说吧,找我来什么事?”
安乐笑着举起安澜面前的酒杯:“急什么,咱们姐妹多年未见,这又极有可能是最后一面,你不想喝着美酒,好好和我说说话吗?”
安澜没有接她的酒杯。
安乐一笑:“姐姐怕我下毒,那就算了。”自己一口喝掉,又说着:“不喝也好,免得姐姐不胜酒力,出了丑倒怪罪道我头上。”
安澜奇怪的看过去,安乐这是怎么了,倒是说还是不说啊?
“今后,姐姐自在疆场驰骋,妹妹自在这深宫兴风作浪,你我再无交际,不过我们都有同一个目的,为了大梁!”
“安乐为大梁做出的贡献,举国皆知。”安澜敷衍着说些好听话。
“哈哈哈……”安乐笑的花枝乱颤,“你真是这么想的,你恐怕会说,我是为了得到后位吧!”
没错。安澜心里赞同道。
安乐摇着头:“不是的,不全是。我还为了你。”
“我?”
“同为公主,你年长,我永远要向你行礼。可是,现在我是皇上的人,你不管怎么嫁,都不能超过我了。以后,我是君,你是臣。”
安澜奇怪的看着她,你在大周为君,我在大梁做臣,你又能奈我何?安乐喝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