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大家的保底月票,感激不尽!
---------------------------------
董世珍从马车下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是黄昏时分,他整了整官袍,抬头看了看门头上的匾额,那是一块黒木金字的大匾,书名“总督府”三个字。
这是楚欢到任前,由工部司新做的匾额,之前的匾额,被西梁人破坏,只能更换这块新的匾额,夕阳余辉之下,匾额上的金字散着耀眼的光芒。
董世珍看了两眼,早有人上前去向守卫在府前的近卫军武士道:“董知州求见总督大人,还请通传一下!”
董世珍是在总督府正厅见到了楚欢,刚一入厅,董世珍就已经堆起笑脸,眯着眼睛,拱手笑道:“总督大人,恭喜恭喜!”上前去,“下官参见总督大人。”
“董大人客气了。”楚欢含笑道:“董大人所说的喜从何来?”
“西关禁卫军名存实亡,如今总督大人重建禁卫军{,岂不是可喜可贺的事情?”董世珍笑道:“下官听说,报名参军的人,络绎不绝。”
“原来是此事,哈哈哈,这确实是件好事,有了禁卫军,能够保卫一方平安,利国利民。”楚欢抬手笑道:“董大人请坐。”
“下官就不坐了,大人日理万机,下官不好多做叨扰,今日过来,只是有一件小事想要请示大人,还请大人示下!”董世珍恭敬道。
楚欢“哦”了一声,问道:“董大人所说的小事是指?”
“事情是这样的。”董世珍解释道:“下官慈母早逝,如今只能在老父膝下尽孝,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再过几日,就是老父七十大寿,为人子者,心里念着老父的养育之恩,所以想要为老父做寿尽孝……!”
“这是好事。”楚欢含笑道:“本督也听说过董大人的孝名,所谓百善孝为先,董大人孝名远播,本督心中很是钦佩。”
“让大人见笑了。”董世珍叹道:“其实早在几年前,下官就对老父承诺过,到了老父七十,就要为老父做一个整寿,再过几日,老父便是七十,可是这寿宴,下官却是实在犹豫!”
楚欢皱眉奇道:“这是为何?为人子者,行孝父母,有何犹豫?”
“话虽如此,可是……!”董世珍又是一声长叹,“总督大人,如今西关的境况,你也清楚,许多百姓困苦不堪,下官身为一州父母官,却不能让百姓安居乐业,实在是有愧圣上,有愧总督大人……!”
“董大人太过自责了。”楚欢也是叹了口气,“这并非董大人之过,不必如此自责。”
“虽是如此,下官依然是于心不安。如今百姓过成这个样子,下官哪有心情为老父做寿。”董世珍无可奈何苦笑道:“可是下官当初对老夫有过承诺,若是食言,有愧老父,那是大不孝,可是如果做寿,不但下官自己心中不安,也难免会有人在背后闲言闲语,会说下官在这种时候,不顾百姓死活,还要穷奢极欲为老父做寿……!”摇了摇头,“下官真是左右为难!”
楚欢立刻道:“董大人,只是为令尊做寿,何谈穷奢极欲,董大人多虑了。诚如董大人所言,令尊如今七十,孝敬父母,乃是大善,莫说董大人,就是普通的乡野村夫,也以孝顺父母为荣,令尊的七十大寿,依本督的意思,那是非做不可,绝不能委屈了老人家。”
董世珍小心翼翼问道:“大人的意思是说,这大寿……?”
“非做不可!”楚欢毫不犹豫道:“董大人,若是有人在背后对这次寿宴说三道四,本督第一个变容他不下,本督倒不相信,向父母敬孝,还是错事?”
董世珍松了口气,深深一礼,“下官敬谢大人,有大人这句话,下官心里就踏实了。大人,老父最喜欢的一道菜,是北望楼的清蒸鱼头,如果要做寿,下官……下官虽然穷陋,却还是想花些积蓄,在北望楼好好为老父做个大寿,老父身体这两年不大好,做了这个寿,恐怕就难有下一个整寿了……!”说到此处,摇了摇头,脸上带着黯然之色。
“到时候,本督会亲自前往为令尊祝寿。”楚欢笑道:“董大人就算不请,本督也是要不请自到的。”
董世珍连忙道:“大人说哪里话,大人能够前往,实在是下官的荣幸,下官在这里代老夫先向大人敬谢!”
“董大人,你我份属同僚,如今西关困顿,你我精诚团结,不要如此客气!”
董世珍显出感激之色,张了张嘴唇,终于道:“下官还要向大人谢罪!”
“谢罪?”楚欢奇道:“罪从何来?”
董世珍苦笑道:“大人,不瞒你说,你初到朔泉,下官心中其实并不是十分服气……斗胆说一句,许多人都说大人是靠了齐王殿下才有今日,下官也是俗人一个,道听途说,信以为真,看到大人年纪不大,所以难免对大人有不敬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