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谁去的?”
李南风自裴寂出现后,内心对李夫人的热情就急速降了下来,近日并不像前段时间那么和谐了。
又知道晏衡在李家不受待见,此时听她这么一问,便觉得是明知故问,故意找茬儿。她说道:“跟谁去的也没什么区别。”
李夫人也被她的呛话弄得皱了眉头:“怎么说话呢?”
李南风不想起冲突,没有吭声。
李夫人本也就是问上一句,看她这模样便站起来,走到她面前道:“跟贻哥儿去的还是跟衡哥儿去的?”
李南风反问:“您怎么就吃准我非得跟人去呢?”
李夫人眼神往外一瞅:“西南角门外,那辆马车隔三差五地停着,要想看不着也很难。”
李南风顿住,猜到她迟早是会知道晏衡来找他,心里倒也不惧。只是不欲再把这话题往下说,看到桌上的糕,她就推过去点,说道:“这是生的,皇后说还需蒸过才能吃。母亲歇着吧,我先回房去。”
李夫人抬步挡住她去路,垂眼凝视她:“你父亲一向怪我管你管的太紧,但话我却得给你撂在这儿,不管你哥哥也好,你也好,只要我在一日,你们就得从一而终一日。
“若是今日跟这个好,明日跟那个好,那你就是搬出天王老子来,我也要把你这双腿绑住!”
李南风只觉受到了侮辱:“您几时见我今儿跟这个好,明儿跟那个好了?”
李夫人寒脸:“上次半夜家里查宵小,我在东北角门内墙头上发现几盆被踩塌了的吊兰。而我听说,你这阵子跟贻哥儿走得也挺近。”
李南风脸色一顿……
李夫人压下来声音却压不住情绪:“你还记得当初怎么撕谢莹脸皮的吗?当时你可是义愤填膺,慷慨得紧。既也知道她不对,那你就应该洁身自爱!”
高贻这里倒罢,李南风是真没有想到她竟然看穿了晏衡半夜来找过她的事,也没想到她看穿之后竟然也没马上来捅破这层窗户纸。
这么说来皇帝那道圣旨下过来,她二话没说就答应了,至今也没有对她的外出说过二话,是因为她心知肚明,怕再拘下去,晏衡还会趁夜进府来?
想到这儿心里又冷了冷,原还以为她近来态度变了,是放过她了,原来她也不过是权宜之计。
她沉下气道:“我跟晏衡从小就在一起,来往再正常不过,且我也并没有像谢莹那样想要伤害谁。
“如果不是母亲为了阻止我和他来往,我们又怎会想办法见面?
“难道这不是因为母亲太过擅长横加干涉我的选择而导致的结果吗?我就不明白了,我为什么不能跟晏衡往来?
“就算是从前我们打过架,那也是小时候的事了,我们自己都不计较,你们倒要替我计较吗?”
李夫人听到末尾脸色青寒:“你至少该对得起你自己的选择!”
李南风脑子里闹哄哄的,根本不想去细究她的话,只觉得她这番话可笑得紧。
前世她把陆铭强塞给她的时候也是这般道貌岸然,选择?她什么时候容她选择过?
就是重新放她去见晏衡,也不过是怕他闹腾得厉害,回头不好收拾,才放她出去跟他接触的罢了。等她想到了什么主意,指不定又要对她下手了。
想到这里她说道:“您想过吗?您越是这么做,我就越是听不进去。母亲还是好好待父亲吧,毕竟这世上能包容您的人也只有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