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没想到他竟知道了!而且先前拐弯抹角压着没点明,就是不想跟皇帝说这茬儿,眼下被他一语戳破,便禁不住深深朝他看过来。
“禁足?”皇帝闻言眯眼,随后朝晏衡拖长音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朕算是明白了,你这哪是来请安的,压根就是来给李南风搬救兵的吧?
“朕说呢,平日传你问个话,还得四处找人,今儿怎么会心血来潮跑乾清宫来了?原来是为了救李南风!”
晏衡忙说道:“皇上明鉴!臣对皇上之忠心天地可表,给李南风搬救兵虽说不假,但其实也就是顺道。”
说完一顿,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李南风挺可怜的,听说关在屋里天天哭,饭也不吃,皇上您就看在她在娘娘面前也落下几分苦劳的份上,可怜可怜她吧。”
皇帝:“哼。”
袁缜也是才听说李南风被禁足,不然不会问晏衡,听到这儿不由睨他:“怎么又被禁足了?郡主近来对她不是挺宽松的么?”
“这我哪知道?”晏衡嫌他败事有余,吸气道:“我又没见着她,只不过听说罢了。”
袁缜想了下,跟皇帝道:“臣告退。”
晏衡扭头:“你去哪儿?”
“我去李家看看。”
晏衡连忙也跟皇帝告退,拔腿追了上去。
……
李南风见过晏衡,莫名地心情就好了很多,翌日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上学,上完学又去李舒屋里看她的嫁衣。
李夫人看她这两日老实,其实已经没那么气了。
金嬷嬷也说她:“姑娘与晏世子青梅竹马,奴婢瞧着倒挺好的。两家门当户对,难得皇上也不是那计较的人,靖王妃也和气。若真是彼此有意,何不想想办结成亲,也是件好事?”
李夫人道:“娶儿媳妇和嫁女儿可不一样,一个娶进来,多了个天天看得着的人,没什么。女儿嫁了,那可就是眼皮底下少了个人。从此她好与不好,你看不见摸不着。”
金嬷嬷笑道:“您还是心疼姑娘。”
李夫人没说话,抬手揉了揉额角。
金嬷嬷帮她揉着,她又说道:“李晏两家有仇,就是勉强成了,晏家那边族人未必敬着她。
“且衡哥儿不是个好脾性的人,如今是没再怎么蓝姐儿,谁知道成了亲如何呢?
“若咱们同为将门,倒也罢,她怎么着也会点防身功夫,不至于吃亏罢。偏她是个柔弱的文官千金,若衡哥儿对她粗暴,我到时候还能让她和离了不成?”
金嬷嬷沉吟:“有太公那辈的事情横着,的确硌应。不过,晏世子倒未必是那没有分寸的人。再说,他们若真是有了情份,如今这么困着也不合适。即便是真有和离那日,难不成李家还接不住她不成?”
“那像什么?”李夫人凝眉:“和离说的好听也就没有过错,比下堂妇名声好一些。论实际,到底是嫁过人了,再嫁能找着好的么?
“便是不嫁,你又知道挚哥儿媳妇能宽待她一辈子?你想想沈侧妃在娘家的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