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圣贤咬牙,事到如今,他也没办法再藏着掖着了,“雅阁暗地里做的是洗黑钱的买卖,都是那些贪污受贿的官员……”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后面的话,程圣贤是没脸说完了。
因着他身份方便,能经常接触官员王侯,却又不是朝廷中人,旁人也不会随意怀疑到他的身上去。
再加上他是文状元,却又能舍弃名利仕途,他清高的性子别人都有所耳闻,对他更是赞赏有加。
所以,他才受了那人蛊惑,顶着一张好人皮,暗地里做了这样的勾当。
听到他的话,程毅整个人都呆滞了,手剧烈打着颤,他眼底迅速溢出很多种情绪,神色复杂,声音苍老,“你……你再说一遍……”
程圣贤再次跪下,“父亲,我错了,我鬼迷心窍,我该死……都是我的错……卫连祁根本就不想迎娶锦绣,他已经拿到了账簿,他要毁了我……”
“你个孽子,你……我打死你啊……”程毅彻底回过神来,举着颤巍巍的手,一口气上不来,跌坐在了后面的木椅上,他重重地呼吸,手捏着头,面露痛苦的神色,“孽子……孽子啊……”
他一向引以为豪的儿子,将功名利禄视作粪土的儿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来。
“父亲,我可是你唯一的儿子,你一定要救我,一定要救我啊!”
“怎么救?你让我一把老骨头去跪下求他?求他放过你?
我不求你爬得多高,只想着让你踏踏实实过日子,不去蹚朝廷的浑水,可你呢?!”程毅痛心疾首,手用力地攥住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