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几个人远远的跟着吧!”卫子衿稍微侧头朝杜岩道。
闻言,杜岩无比激动,“是,小姐。”
卫子衿去了长岭河,河面上的冰层结得很厚,她等了一会儿,并没有等到任何人来。外面还下着雪,她举着伞的手都冻红了。
直到她两只脚都冻得毫无知觉,她才想转身离去,刚动了一下,眼睛的余光就看到了远处的一个模糊的黑色身影。亮光刺的她双眸微缩,抬脚往那人走去。
越走越近,她看着那人的脸越来越像卫连祁,心尖蓦地一颤,立即把伞合上扔掉,压着步子往一旁躲了躲,她继续往前走,看得愈发清楚——
卫连祁的半边脸贴在一块墓碑上,他的身子靠着墓碑,人坐在冰凉的地面上,他一条腿伸直,另一条腿屈起,一只手端着一坛酒,另一只手搭在墓碑上,更像是抱着那块墓碑,雪在了他身上积了厚厚的一层,他都浑然不觉,任由着冰雪将他掩埋。
卫子衿脚步停滞,看着卫连祁的视线有些怔愣,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卫连祁脸上露出如此悲恸的神色,仿佛那个墓里面躺着的是他最为深爱、最难以舍弃,最难以忘怀之人。
这才是最为真实的他吗?原来,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有感情。
这么多年,每年这个时候,他离开义安王府,就是在祭奠这个人?
“依依……”卫连祁仰头喝了一口烈酒,火辣的味道滚入腹中,刺得他眼泪都出来了,脸上的雪层,随即融化出一道痕。
这个名字仿佛是从他心底最深的地方抠挖出来的,每个字都带了浓浓的眷恋和重重的思念。